“……肖家老宅烧起了大火,我才知道我是被老爷和义父故意调离的。”
“等我到了肖家,老爷和义父已经跑出来了,但是身上的衣服都燃着了。”
“可我扑不灭他们身上的火,还是老爷看我着急了,拉着义父在地上滚灭了火。”
“我要送老爷和义父去医院,老爷不同意,他说去了也是多受罪。说身上的烧伤和肺部的呛伤,都是无法治愈的。”
“治疗也是拖延痛苦,就算能治愈也是进监狱,他不想进去。”
“但也不能回庄园去,我只能带着老爷和义父去了我躲了肖家两年的住处。”
“老爷不让我给他剪掉衣服上药,他要抓紧时间开始安排后事。义父也不愿意上药。”
“老爷临终前,叫我把他们火化,带着骨灰回国,老爷说,他喜欢库山里,因为这里很宁静。”
阿光泣不成声地请求着:“呜呜,田组长,我想守着他们,一直一直守着他们。”
“没有他们,就没有我,失去了他们,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。”
田静早已经泪流成河,姥爷的一生,凄美又壮丽。
“好!我会给姥爷选一个美丽又安静的地方住下的。”
田静连续去了后山几天,又带着丈夫和小儿子进去忙了几天。
才挑选了个日子,准备进山安葬。
村民这才知道肖姥爷去世了,自发地来送行。
他们都是肖姥爷的学生,来给老师送行,统一都自己缝制了黑袖章戴上。
若说李村长是以钱和诱惑服众,肖姥爷就是以德服人。
这些村民的愚昧无知野蛮固执,可是在肖姥爷耐心的教导下,人人变得理性,思想变得有深度。
原本以为肖姥爷只是回去看看,谁知道回来的只是骨灰。
全村都是不舍又怀念的哭泣声。
曾景初就是在这种气氛中跟着收瓜车进村的。
汽车开不进来,因为村民把四合院给堵住了。
还有村民赶他离开,说今天不卖瓜。
曾景初吓坏了,不卖瓜可以,可是村民围着四合院哭什么?
他用力挤进人群,才发现四合院门口摆着灵堂。
看到遗照,曾景初连呼完了。
肖姥爷的死,他也得到了消息,他没想到肖姥爷的骨灰居然被送了回来。
他忙退出人群,拨打表哥电话……
由李惟新扛着一个红幡和一个白幡在前,八个村民抬起两口棺材跟着,田静和阿光端起老盆准备摔下。
“慢着。”
“慢着。”
“啪!”
喊慢着的声音,并没有阻挡住田静摔盆的决心。
“啪!”
阿光也跟着摔了手中的盆。
抬棺材的村民脚步不停地往西走去。
哭泣的村民伸手拦住了不受他们欢迎的来客。
“田静!”肖薇在人群外喊着:
“摔盆人是继承人,你有什么资格?我爹给你留了什么?赶快给我拿出来!”
田静仿若未闻地跟在棺材后面走着。
没有唢呐喇叭,只有村民不由自主地伤心哭泣。
姥爷,您的十一年,确实是珍贵的十一年。
一帮愚昧村民都能被您教好,您的闺女却顽固不化。
到后山脚,曾景荣带着李惟豪李惟博和李惟言,以及八个队员匆匆赶下山:
“田静,让我们来送吧。”
田静点头,有人帮忙,当然是最好的。
见那八名队员换下了挑棺的八位村民后,李惟新运转异能,快速攀登进山。
八名队员面面相觑,配合默契地抬棺追上。
曾景荣悄悄抹把汗,幸亏他选的是内力深厚和木系水系的队员。
田静拉着丈夫和阿光跟上。
曾景荣拉上两个堂弟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