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母已经熬好了粥,还熬好了药,昨晚喝了那药茶,今早起床,觉得浑身都舒坦,干了一早上的活,不喘也不晕。
见田静起来了,她笑说,“甜甜起来了,你用热水瓶的水刷牙洗脸,陶罐被我熬药了,等吃了早饭,刷了大锅,我再用大锅烧水。”
“婆婆,你的身体怎样了?”
田静望向李母,见她脸色不错,可还是想问问感受。
“很好,今早起来,觉得身上都很舒坦,做了早饭也还不觉得累,那药茶不错。”
“嗯。”田静点头,“那你也要悠着点儿,别累过头了,慢慢来。”
“我知道,我就做个早饭,轻巧活。”
李母脸上都是轻松欢快的笑容,刚出来的李正国看到,也露出笑,他娘的身体,眼看着好了呢。
洗漱完,去东屋吃饭,田静给了包白糖给了李母,“婆婆,你看着李敏,不准她吃咸菜,给她白粥里放点儿糖。”
李敏的眼眶立刻就红了,白米粥加糖,是她爹还活着的时候,她和大哥的早餐标配。
李母接过白糖,想用牙撕开塑料袋,看到田静炯炯的目光,转身拿起炕头的笸箩,找出缝衣针,用缝衣针连戳袋角。
“家中没有剪刀吗?”田静看的是李正国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李正国一脸懵,他没在意过。
“你是怎么剪手指甲的?”
男人可以不关注家里缝缝补补的问题,可是在生活上,总有亲身用到剪刀的时候吧?
呃,他能拒绝回答吗?
李敏端着粥碗,接着她娘给倒的白糖,听到大嫂这话,她的嘴角翘起,“啃的。”
啃的?田静挑眉,“那脚趾甲呢?抱起来啃吗?”
哈哈哈哈。
李母和李敏忍不住喷笑。
李正国抬手摸摸田静的发顶,“调皮。”
李母因为喷笑,白糖洒了些在炕桌上,李敏心疼的要低头舔,被田静喝止住。
“停,以后,家人必须讲究卫生,糖洒了是心疼,可桌子上多脏啊,那抹布什么都擦,然后再擦桌子,你直接舔,要舔多少细菌进肚里?”
李敏伸出的舌头定住,呃,大嫂说得很对,她缩回舌头,抬手把炕桌上的白糖扫在一处,用粥碗遮住,看不到,就不心疼了。
田静决定不再讨论容易喷饭的问题,“李正国,下次再去县城,一定要买剪刀和指甲剪。”
“嗯。”李正国努力压制着自己,虽然甜甜调侃的是他,可他也想笑。
李敏用勺子搅拌着白粥,喝一口熟悉的味道,心中升起感动,可突然又想到大嫂的问话,忍不住想笑,这顿早饭,吃得她心情忽高忽低的。
饭后,田静先给李敏炒药糊,昨晚睡觉,李敏嫌弃包着太难受,给取了下来,结果药糊被炕干了,她只能多添些水炒。
“李正国,那酒,该怎么还?还钱?还酒?还是鸡蛋或者米面?”
“借什么还什么,等我们再去县城,采买年货时,顺便买。”
“时间太久,人家乐意吗?”
“现在,没关系。”
田静懂了,以前会不乐意,因为村尾李家太穷,现在,因为李家日子看着要过起来了。
“那,过年时,我们要不要卖点什么呢?”
田静边炒药糊边嘀咕,“我还要把自留地给整整,你帮忙劈点竹坯,撑个棚子吧?我们种些菜,送去供销社,应该收的吧?或者送给欧阳雷?”
“好啊。”李正国应得很快。
田静抬头看他,“你就不怕我捣鼓不出来?”
“不怕,什么都要去试,有了结果才知道是行还是不行。”李正国低头撤掉锅底的柴。
田静铲出药糊,“有你这话,我就放心捣鼓了,等我们回来,找牛大嫂要些种子。”
“我看到木箱里南瓜发芽了,还要不要继续做木箱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