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老太正在嘀咕的时候,看到田静回来了,冲西屋喊了一嗓子,打个猪草去大半天,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玩了,害得她和老头子以为这死丫头跑了呢。
“锅里还给你留了饭,早已经冷了,你自己热热吧。”
不回来吃饭,还叫留饭,不会把自己当成天皇老子了吧?不能直接开口骂田静,田老太的内心戏就变得非常多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田静把一筐猪草放在院墙根的铡刀边,转身进了厨房。
端出锅里的碗,舀了一瓢水倒进锅内,放上竹屉,再把饭碗搁在竹屉上,盖上锅盖,蹲在灶口边生火。
正在拉扯风箱时,陈云走了进来,“静丫头,饿坏了吧?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需要。”田静连连拉扯了几下风箱,灶口里的柴禾就燃着了。
陈云仔细观察着田静的动作,发现还是和以前做事一样熟练,眼里的疑惑加深,“那我去铡草,灶里的火别熄了,继续烧着。”
田静抬起头,冷声说道:“那你快一点,我得吃饭。”
“你给锅中加上两瓢水,灶里扔几根柴禾烧着就行了,不耽误你吃饭。”
田静瞥她一眼,“只是这样,再多,是不可能的。”
假如不是她正好在烧火,她可不接这活,田家人都是得寸进尺的。
“嗯嗯,”陈云应着,“我就铡个草,马上就进来。”说完,就快速出了厨房。
锅中的饭热好了,田静用锅铲铲着碗底放在灶台上,挑出竹屉,加了两瓢水,盖上锅盖,添了柴让灶继续烧着。
对着碗里的杂粮粥,田静犯了愁。
经过这么半天,她的舌头变得挑剔了,可假如她真敢把饭倒进锅里当猪食,必会被田家人指责。
她不在乎田家人的指责,她在乎的是粮食。
经过末世,吃过霉变食物的她,是不可能浪费粮食的,何况是在这个收成低,粮食不够吃的年代,浪费食物该遭天打雷劈。
吃吧,反正她又饿了。
陈云背着铡好的草进来,又在灶里添了柴,才掀开锅盖把猪草倒进去。
这时候的条件,还做不到把煮猪食的锅与煮饭的锅区分开来。
通常煮猪食的材料,都是割回来的草类,用铡刀铡短后,下开水锅里煮软烂,再挖一两瓢米糠或者麦麸进去搅拌几下,就舀出锅,放在木盆或者木桶里晾温了,才倒进猪圈的猪食槽里。
这样的猪食,仍是稀汤状态,即使多放几瓢米糠或者麦麸,仍然是稀汤状,直到老百姓条件好了,舍得用红薯煮猪食了,猪食才变得浓稠。
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年代,猪的重量上不去的原因,两百斤的猪都算是肥猪了。
田静的老家在农村,上小学时,田静跟着爷奶回去过几次,那时的农村条件已经很好了。
关于煮猪食的年代差异,因为她闹了个笑话才记忆犹深的。
第一次跟着爷奶回老家时,就看到叔婆在大灶锅里煮了半锅红薯,她好奇地问奶奶,煮这么多红薯来招待他们,他们吃不完怎么办?
这问话,把大家的眼泪都笑了出来。
爷奶与叔公叔婆就说起现在的猪比他们年少时吃得还好,还对比了在经济条件的差别下,猪食和人食的差别。
在那种囧态下,对农村生活一窍不通的田静,当然是记住了。
还好,爷奶没有经历末世,不然,他们年少和年老都要经历没粮食吃的痛苦。
“静丫头?”
端着碗发呆的田静,那周身悲伤的气息,叫陈云也跟着难过,忍不住出声叫了田静。
田静收敛情绪,三两口就把碗里的饭菜扒进嘴里,扁了几下就吞咽下去,由胃去消化吧,她的舌头在抗议了。
回房爬上了炕,田静睁着眼睛看房顶,她想家人了,末世初期,爸妈也没撑多久,临走前,他们叮嘱她要好好的活下去,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