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栀和江韵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,身边的嘈杂声纷纷扰扰传来。
宗柏在一旁指挥,咬着牙说:“今天折了这么多弟兄,趁这个机会,一定要把这帮邪教拿下!”
“不能让其他国家的孙子在其中浑水摸鱼了。”
“通讯还是没办法恢复吗?”
“京城也在今晚大清洗,江姥爷也在拿自己做诱饵,不知道老爷子那边有没有清洗成功。”
“这帮邪教的渗透太强了。”
“捣毁了几个人体实验室?还剩几个?今晚不一网打尽的话,他们又转移,只会更难找!”
“那个首领!”
“陈立元死了?夏启宗呢?”
“糟糕,那个鬼脑袋要跑了!”
直升机中一个人探出身子,用一把强劲的火筒对准甲板上的子弟兵。他的袖口装饰着红色宝石,就像是一滴血。
宗柏皱起眉头。
直升机下的夏启宗猛地一推,那助手抓着装有曹院士头颅的容器,就急匆匆往直升机方向冲去!
“追!”有矫健的年轻战士跳起来,追了过去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火箭筒瞬间炸飞了他的脑袋!
甲板上凹出一个大洞,边缘焦黑。年轻战士绿色的衣服瞬间被血打湿,身躯咣当一声砸下来,温热的血淌了一地。
陆泽宇红了眼!
他就要跳起来冲出去,随即被夏峥嵘死死压在身下!
“扑街!你急着去送人头吗!傻逼!”夏峥嵘也红着眼,双手颤抖着压紧了陆泽宇,“打不过啊!他们肆无忌惮!除非你们不把他们的命当成命——你能吗?!”
白茫茫面筋一样的大雨哗哗拍在海上,陆泽宇死死咬着牙,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,“他是我十年的同学!那我就这样看着吗?!夏峥嵘!龟儿子!你放开啊!”
夏峥嵘说不出安慰的话。这次任务失败,就真的失败了。所有意义上的,彻底的失败。
“凭什么!”陆泽宇喘着粗气,“他大好儿郎,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?你说曹院士只剩一颗头,难道这么大的局,是曹院士一个人能操纵得了的吗?!
那些心思叵测的上层人,那么些国家的高层,哪一个不卷入其中!又有哪一个没有在暗中推波助澜!”
“那些冷血的政治动物造下的孽,却要保家卫国的好儿郎去填?为什么!”
“你闭嘴!”夏峥嵘捂住陆泽宇的嘴,“这里各方势力的人都有,你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!你疯了陆泽宇!你的前途不要了吗???”
所有人都知道,曹院士能做到这一步,因为曹院士的背后有多少只看不见的手。
但所有人都沉默。
陆泽宇一口咬在夏峥嵘的手上,夏峥嵘吃痛缩手。
“前途?我要前途何用?”陆泽宇惨笑,指着前方,“就为了这么几个执迷不悟的玩意,就为了这些何不食肉糜的孽障,我们就要赔上大好男儿的姓名!
”
“他有妻儿!有名字!有自己的人生!他有欣喜,有厌恶,有逃避,有理想,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!”
“天!你何其不公!”
“天!你不讲道理!”
“天!你做一个睁眼瞎,让心怀叵测之人把众生当做棋子!把生命当成圆木!”
“你也配被称作天!你也配被叫做命运!”
陆泽宇粗哑的吼声回荡在雨中!
夏峥嵘脸上的水窸窸窣窣淌落。陆泽宇对上夏峥嵘通红的眼睛,想起他今天刚刚失去父亲,缓缓苦笑起来。
人们眼看着塞拉维尔往直升机上爬。
陆泽宇无力地瘫坐在地上。
只听“轰隆”一声巨响!
一枚乌溜溜的炮弹,擦着直升机的一侧,呈弧形坠入海中!
轰嚓!
大海爆发出蓬蓬雨雾!
所有人都猛地看向开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