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绪,你是个果断的人。”
宁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,见温爷用赞誉的眼神看着自己,才惊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:“温爷,那……”
温爷终于伸手,很快就有人拿了宁绪的材料放在他手上。温爷用两根苍老的手指拈着,慢慢翻过去。
宁绪屏住呼吸,死盯着温爷的表情。
温爷慢慢翻过,面上表情无波无澜,深不可测。
翻完以后,温爷用手指拈着其中几页:“这个,这个,还有这个字画,可以收。”
“只有这几个?”宁绪争取着,“您再看一下这里和这里……”
温爷用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地看着宁绪,不说话。
宁绪噎住,半晌,声音慢慢低下去:“留在手里,我心里总有个事……”
不出手,留在手里,万一被容栀知道了,怎么办!
容栀好歹是容家的后人!
这么大一笔钱,什么爱情,什么亲情,都是不可能的!
容栀怎么就不去死呢!
他刻意把容栀留在沈城,完全不提供经济支援,不闻不问,就为了把容栀养废!
如果容栀乖乖地听从自己的安排,读个技校,然后早早嫁人生孩子,养成一副畏畏缩缩的性子,他还急什么!
都怪容栀!
温爷靠在椅背上,半阖了眼,高深莫测地说:“容家不是还有返还的祖屋么?你可愿出手?”
宁绪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了半天,这才瞪大了眼睛:“祖屋?那间破房子?”
他痛心疾首地问:“那间屋子竟然有价值吗?”
“你已经处理了?赚了多少?那房子里面雕梁画栋,就那个历史价值,少说也能估大几千万吧?”
宁绪的心在滴血,能被温爷看上的房子,必定有它过人的地方,当年祖屋下来的时候,他进了门就被那破落衰败的景象震惊了,想着这个租屋没什么油水,便放心地告诉了陈家,陈寒梅找了买家,仅仅百来万就匆匆出手!
后来这笔钱被宁绪用作生意的启动资金,成了陈寒梅的腋下的名牌包,成了宁逸媛的钢琴芭蕾游泳课,成了陈老爷子桌面上闲置的大红袍,成了名牌时装、光亮的实木地板甚至是李嫂年底的奖金……
唯独没有成为容松的医药费,也没有成为容栀生活中的亮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