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动手,不可谓不谨慎。
“可惜世事万变,天意难测,偏偏又出了变故。”
卜算子淡淡说着,喝了口酒,不仅喜上眉梢,捻须赞道,“果然好酒啊。”
孟王侯不喜欢他这算命骗人算多了,总喜欢卖点关子的毛病,只顾道:“什么变故,说完再喝。”
“唉,我可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来相助,只喝了一杯酒,还要受你冷言冷语。”
卜算子话虽这么说,手上已停杯,“这事还要从秋如醉说起,她前一阵子借助那面玉镜感应,察觉到庐山派将寻得对她有威胁的宝物,就派了杨继昌、范可怜、康复来三人去解决这件事情。”
“没想到庐山派的陈守正寻到的那间道观里面,居然有三个年纪轻轻的一流高手,措不及防之下,坑杀了杨、康二人,擒拿了范可怜。”
“负责乔装改扮、收集情报的随行弟子,把这个消息传回来之后,教内本来准备营救,因为秋如醉不在,所以由我负责,但是,就在我调集人手的时候,又一则消息传了过来。”
说到这里,卜算子脸上似乎流露出少许惋惜之色,“随行弟子的原则是不能现身,不去接触,所以是轮番以不同身份、普通百姓的方式在周边查看,可是因为第二天一整天道观里都没有动静,他们就设法让一些小孩过去试探。”
“道观里已经人去楼空。”
这段话听起来平常,但孟王侯几乎在瞬息之间,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道观的人在监察之下突然消失,必定是有意施展一流高手的身手,带人离开。而他们会这么做,就表示他们已经知道了火罗道随行弟子的存在。
大约是因为一时间找不出这些随行弟子的身份,又不愿意浪费时间,所以采用这种方式,摆脱监察。
可是,火罗道随行弟子的存在,本身就是一个机密。
道观之人会知道这桩事,肯定是范可怜吐露的,换言之,范可怜也会招出所有他知道的,关于火罗道的事情。
卜算子脸上的惋惜之色,正是为范可怜而来。
孟王侯哂笑一声:“居然能这么快让范可怜招供,你说的那道观之人,怕不是跟朝廷有关。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卜算子点头道,“出师多年,武功大成,甚至三个人都胜过了他们的师父,却又在江湖上名声不显,确实像是入了官府,磨砺出来的。”
孟王侯道:“所以你觉得,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要对韩文公下手。”
“范可怜所知道的情报里面,也就你这桩事,算是最近最重要的。”
卜算子轻轻捻着山羊须的末梢,说道,“如果他们都已经到了韩府,那么要办成这桩事情,只凭你和你带来的三个护法,可就不够稳妥了。”
陈守正,三个一流,再加韩文公本人。
孟王侯虽然自信,但只凭他和三个手下的话,却也绝不敢说,就有十成把握吃定对方。
“但就算加上你,我们跟他们也不过人数持平,胜不胜且不说,如果他们要跑,我们这边恐怕也拦不下来。”
卜算子坦然承认:“不错。所以我出发之前,已经向上面请示过了。我是第一个到的,三天之内,应该还能有四名护法,会赶过来。”
孟王侯沉吟道:“再等三天?”
卜算子看他沉思起来,就又伸手去倒了一杯杏仙酒,慢慢品尝着温润稠和的酒浆。
“再等三天对韩文公动手,这倒无妨。”
孟王侯终于开口,眼神微微一烁,瞳孔之间仿佛流淌着一层惊人的寒芒,“不过,如果依你所说,陈守正去了韩府,那么这三天里,我们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。”
卜算子问道:“什么?”
孟王侯道:“庐山派除了陈守正之外还有一个一流高手,是他师叔,陶然金羽赵晚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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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火罗道的南北尊使,孟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