榆月眼巴巴的望着豹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,不知道他冒着大雨要去干什么,有点担心,但最后还是听话的走了回去。
火焰摇曳,山洞里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,与洞外的雷雨声交奏合鸣,让人觉得温暖又舒适。
无人管束的虎子现在正老实的趴在火堆旁,呆呆的观望着火焰上方扭曲的空气,想象着里面气流的交汇与对流,叹了口气,发现还是和豹豹贴贴更有意思。
余光督了眼昨天被豹豹挂在空中的那根羽毛,小老虎的耳朵动了动,与其无所事事不如找点正经事做一做吧。
有了想法就可以行动,榆月跃跃欲试的扭动着屁股,对着羽毛发起各种攻势。
她不断尝试着:跳跃,扑咬,落地。
有意思的活动也准备变得枯燥乏味,但小老虎仍然乐在其中,连体内躁热的鲜血都在追逐着猫科动物运动的本能。
那根轻若浮尘的羽毛飞舞又下坠,或沉或浮,不断的挑战着老虎幼崽的极限。
可惜“猛虎”榆月做事有点儿虎头蛇尾,俗称顾头不顾腚。
明明跳跃姿势是蓄势待发的,扑咬动作是气势汹汹的,就是落地的时候总摔得鼻青脸肿。
再一次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,小老虎甩了甩脑袋,疼的她面部扭曲了一瞬。
又垂头丧气的趴回了地上休息,练了这么久,她怎么感觉自己越跳越低了……
反思了半天,她忽然发现先练好落地很重要。
跑到洞口张着嘴吧接了点雨水,她发现自己已经很适应动物的生活了,饿的时候吃生肉吃虫子,渴的时候喝雨水舔河水,好像已经没有了那些作为人类的坚持和习惯。
抬眼望向天空,看着连成细线毫不间断坠落而下的雨水,将来的某一天,她是不是会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会说话,背诵过历史,继承过文明的两脚兽呢?
做野兽做久了,她会不会也像堕兽一样,失去自己的人性和理智?
顶着这身兽皮度过余生,她真的会快乐吗?
会不会她一开始就错了,她有着人类的智慧,她记得人类的文明,她不甘心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吃到熟食,她不甘心在该表达的时候只能用嗷呜嗷呜的兽语作为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