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哥哥在出兵前也不想想,他们米达尔达早已没有祖上的荣光,拿什么去强攻对方,凭借他哥哥那只会小打小闹的简单脑子,还是那孱弱不堪的身体?
她微微低下身,躬身拿出一份卷轴递给了对方:
“阁下,这是米达尔达家的歉意,还望您和那位驻守斐洛尔的法师能宽恕他的罪行。”
梅尔已经见过自己母亲了,从只言片语里得知,他哥哥没了,军团至少也是损失惨重。
据说,斐洛尔岛只出动了一名法师,就彻底摧毁了他们米达尔达近半的底蕴。
最为可笑的是,对方未损失分毫,他们还得拿着赔偿祈求对方的原谅。
瑞恩接过卷轴张开,随意扫了两眼,就将卷轴丢在了一旁:
“你们家族曾经是帝国最显赫的家族,但你母亲那套只适用于战场冲锋,米达尔达缺少一个在家族内部做决策的人。”
“我想母亲她在决策上很符合诺克萨斯的理念。”梅尔眉毛低垂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帝国的理念可没有退缩这一条。今天本该是她来,她不远千里从艾欧尼亚回到帝国,待在几公里外的飞艇上又不肯进城。你说,她在怕什么呢?”瑞恩饶有兴趣问道。
“她现在正为哥哥的死而悲痛万分,并不适合来这。”
梅尔双目低着,嘴里说着自己母亲的好话。
对于自己母亲为哥哥的死能有多少感伤,她并不清楚也看不出来。
在之前的碰面中,她能看出的只有母亲对斐洛尔岛的恐惧。她母亲在畏惧对方的报复,并认为米达尔达接不下来。
为了米达尔达,哪怕她心里在不愿,今天也得来这。
“为将者,总不能不知道自己家族继承人的动向。我相信这件事情与你母亲无关,但她也有些失职了。我觉得她只适合当一位冲锋陷阵的先锋将军,而不适合管理一个庞大的家族。”
瑞恩望着依旧戴着米达尔达家族戒指的梅尔,平静道:
“你哥哥已经付出了代价,那份卷轴足以彰显你们的诚意。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你们家族机会,你该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“米达尔达还有其他的优秀继承者,我相信他们。”
梅尔低头说道,但在提及继承者时,她脑海里闪过一张张面容,又一一否决。
她能听懂瑞恩话里的意思,但她觉得自己待在皮尔特沃夫挺好。
但难免的,那句话还是让她在心里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,她空着的手下意识摸在自己家族的戒指上,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她忽然意识到...母亲...似乎真的不适合。
当年是她放弃自己,但或许,自己真的没有错,而错的...
瑞恩看着对方的表情,嘴角始终带着微笑,也不步步紧逼,而是提起了卷轴的内容:
“帝国和艾欧尼亚的战争还没有结束,那边还需要你母亲。感谢你们家族慷慨赠送的千本法师手记,将他们送到斐洛尔岛的梅雷迪斯堡垒。”
“感谢阁下,如果还有其余任何需要,米达尔达愿意无条件帮助您。”
“暂时不用,告诉你的母亲,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和她在不朽堡垒喝一杯。”
梅尔听到逐客令,点头应是,躬身行礼后退去,离开了使馆。
她坐上机械车,马不停蹄的朝着空港奔去。
看着逐渐变小消失的使馆,她的心里充满了自嘲。
明明是她的哥哥死了,但家族却一点骨气都没有。
既然那么畏惧对方的报复,在开始就不该招惹别人。
这...或许就是没有自知的弱者吧。
而弱者的路,总是充满了悲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