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佑十年,年初。
海域又发生了几件大事。
大乾出去做生意的几艘商船,接连遭到不明身份的海盗袭击,除了船上货物被抢以外,多名商人也遭遇劫持。
这群海盗猖狂地提出大量赎金才肯放人,有好几次,因为商人家中筹赎金晚了几天,这些海盗便残忍地杀害了人质,还丧心病狂地送回了受害者尸体。
消息最早传到许佑汐这边的时候,她刚带着杜念从大理寺听完一场完整的案件审判,就看见传递情报的锦衣卫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她很久了。
听锦衣卫描述完几起海盗事件的来龙去脉,许佑汐也不避讳身边的杜念,快速下达了命令:
“喊司礼监拟圣旨,王齐壮将军即日出征,出海围剿海盗,何江义全力配合此次行动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通报的锦衣卫完成任务后离开,跟在旁边的杜念表情却若有所思。
“陛下,王齐壮……就是那位呆过耗镜县的砍、头将军?”
“嗯。”
“王将军真有传闻中的那般凶残?民间说他的名字就是海上噩梦。”
许佑汐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浅提了句:“何江义和王齐壮是大乾海域的两张王牌。”
能同何江义并论,就代表许佑汐认可王齐壮的能力了。
杜念紧接着提出了想法:“这次的海盗恐怕不简单,臣看倒更像个试探,近几年海外邦国拼举国之力发展军工业,确实有点不错的成绩……”
“海外不少国家的王族私下都是海盗产业的庇护者,当海盗获得不正当利益的时候,这些王孙贵族也能从中分得一杯羹,这些已经是对外公开的事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这次海盗事件,十有八九是受到当地王族的默许了……可他们为什么突然招惹我们?”
“并不是突然。自从大乾彻底开放海贸之后,每年流入大乾的真金白银,将近国库整年税收的几倍。虽说海贸的双方都能获得收益,但是在这场交易中间,大乾是站在绝对主导地位的。他们怎么可能不眼红?”
“他们期间也多次试图改变大乾在交易上的主导地位,并屡次向大乾输入当地制造的衣服、各种材料,可惜这些东西在大乾普遍卖得很差,赚不到银子。”
“还有,你刚才也提到,这些国家近年都在大力发展军工产业,钢铁、枪支、炸药……你可以粗略估算下这方面的支出有多大。对他们而言,目前只有两个选择,要么停止发展,代价却是眼睁睁看着周边国家发展,那他们很可能会变成可欺的弱者;要么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进行财富掠夺。”
“他们在大乾身上赚不到钱,甚至他们的钱财还大量流入我们这里,这些人心里能舒服?更何况对很多野心家来说,战争的红利可比做生意划算多了。”
杜念心情渐渐有点沉重:“臣仍有个疑惑,您当年到底怎么想?将蒸汽机技术分享出去,岂不是……”
杜念突然停住了,硬是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,作为臣子,她不该随便议论陛下才对。
“你想说为虎作伥吧?”许佑汐不在意,“朕会这么做也是形式所趋,也正是海外流入的大量资产,才保证了神机营和神工局的日常开销;保障了公学、中学、大学的运行;还替大乾建立了社会保障体系。”
杜念仿佛想到了什么:“……陛下,假如哪天大乾开战了,杜念自愿去前线,保家卫国,万死不辞。”
“还轮不到你。”许佑汐无奈笑了,语气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坚定,“敌人想踏上中原大地,先踏过八万海军尸体再说;想欺辱我大乾百姓,做好与三十万士兵玉石俱焚的打算;只要朕活着一天,大乾永不认输。”
“即便朕不在了又如何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