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和殿内。
至少几十位官袍男人聚在一处,正言辞激烈地商讨着。
“孟尚书,你把我们这群老家伙召集过来,究竟是为了何事?”
孟之谦经过这几日忙碌,头发白地厉害:“孟某找大家,确实是因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,需要麻烦大家。”
“公主要求我们所有人在对抗瓦剌骑兵期间,全部听从孟尚书的调遣了,有什么事您请直说吧。”
“常言道:家不可无主,国不可无君。孟某这些日子寝食难安。每每梦靥,总是见到瓦剌挟天子以令群臣的模样……我们不听从,便是大逆不道,若听了,那便成丢掉大乾江山的千古罪人。孟某日夜都愁着此事,这事一日不想办法解决,后面大家恐怕得一起殉国了。”
“当时喊着死守上京最大声的是你,如今,打起退堂鼓的怎么还是你孟之谦。怎么好人坏人,全让你一个人做了?”辅国公董霆不忘插空讽刺几句。
“死守上京,是不变的道理。我找大家过来,便是商讨国不可无君的问题。”
“太上皇虽病了,但人还在江南养病,可以请他回来主持大局。”
“先不提太上皇神智未清且无法言语的事,就算等太上皇从江南赶到上京,少说也要半个月以后了。”
“那太后……算了,当我没说。”
提起谢西西,朝堂上的群臣可谓是有苦说不出。想当年,太后谢西西还没当上‘皇后’,无疑是个大作精,今天喊着要崇久帝给她建造金屋子,明天又突发奇想地要吃荔枝,再过几天,非要崇久帝亲手给她射亲自大雁。
搞得群臣都开始怀疑这压根没读过几天书的女人,究竟是从哪个王八蛋那里得知这么多典故的!
也不知道是大乾的运气好,还是谢氏有自己的底线,起码‘烽火戏诸侯’这事,她就没照抄过。
不然,太和殿外哭啼啼要死谏的臣子绝对少不了。
总之,‘作精’谢西西‘祸国妖妃’的名号算是流传出去了,作为妖妃本人,谢西西对此也是非常骄傲。
当然了,这种作为妖妃的骄傲,一直维持到很后来,崇久帝竟真得为她废除后宫,且许她后位了。这时候的谢氏反而端起了架子,不仅逼崇久帝日日得早朝,还不许他偷懒不看奏折,连国库都看地紧了些,宛若寻常百姓家不让丈夫私藏小金库地泼辣媳妇。
还有个小插曲。
相传,崇久帝封谢氏为后当天,整个太和殿群臣哭喊声一片,可崇久帝不管不顾,直接让司礼监宣读圣旨。也就当圣旨读到‘谢氏才学过人,与朕甚为般配’时,太和殿上的大哭声诡异地停了几秒。
或许……
大家都觉得,‘昏君’和‘妖妃’的确很配?
再后来,群臣深知太上皇对太后的溺爱程度,基本就不去踩雷了,他们对谢氏最大的愿望,就是千万不要作得太厉害。
所以如今国难当头,谁敢让这位‘太后’主持大局?!
“孟某倒觉得,天佑公主本身便是皇家正统血脉,又德行出众,可担重任。”孟之谦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这建议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,只不过他若不提,别人也不敢提罢了。
这话一出,整个太和殿瞬间静下来了,每个人看向孟之谦的眼神都挺复杂,有深究,有震惊,也有思虑。
“不可,这,首辅大人,您快劝劝孟大人,这不符合规矩啊。”
鲍长年却被这句话带动了思绪,眼中尽是考究之意,自己以及眼前这些朝官似乎都深陷在一盘大棋中,天佑公主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不断响起。
若合规局,就只能满盘皆输……
鲍长年陷入深思,让天佑公主登基一事,究竟是孟之谦的想法,还是公主自己的意思。若是前者,事情倒还简单点,可若是天佑公主自己想登基呢?
朝堂上一群文官吵的面红耳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