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不让他去、不让他去,他非要去!还不让人陪!这个死老子!”
“山里怎么了?果园出事了?”陈染音越发不明就里,诧异又急切地看向了她妈。
秦薇一脸愁容:“你姥爷午三多的时候上山看果园了,到现在还没回呢,有仇要报复他,个男的杀了好几个人了,还持枪,刑警队和特警队的人都出了。”说着说着,她的眼圈就红了,眼泪一子就涌出了眼眶,嗓音哽咽,难掩慌张和忐忑,“他们怀疑个男的上山找你姥爷去了。”
陈染音不由自主地张了双唇,震惊又错愕:“仇、仇?么仇?我姥爷哪的仇?”她姥爷退休前确实有不少商业上的竞争对手,据她所知,她姥爷向尊从“做人留一线的原则”,从不敢赶尽杀绝的事情,哪怕竞争对手再落魄他也不会落井石,只会雪送炭,所以他在商界向有名声和威望的人物,怎么可能会有仇呢?
秦薇哽咽着说:“同村的一对父子。”
陈染音更诧异了:“他们俩为么要报复我姥爷?”她姥姥和姥爷退休后一直勤勤恳恳地水果,怎么还能得罪同村的人?
秦老太太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,沉声讲述:“对父子本想在村东建个化肥厂,最初建厂房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们想干么,他们还故意放出消息说要建个养猪场,也都没多想,结果谁知道他们竟然要得化肥厂,这多污染水源啊?整个村子里的人户户都承包得有果园,肯定不能放任他化肥厂!你姥爷看不惯这事儿啊,就组织全村的人去他们厂子门口搞抗议,堵着门不让工,还几个有部门都写了举报信,就这么一闹,对父子的厂子就黄了,然后就记恨上你姥爷了,还放出狠话说要杀了全村的人,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俩真敢杀人啊!”秦老太太又急又怕,直掉眼泪,“当初跟着你姥爷闹得最凶的几个人,全都被杀了。现在对父子彻底疯了,挨挨户地杀人,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姥爷管这桩闲事了,踏踏实实养老多好……枪打出鸟!”
秦薇伸手抽了两张纸,递了秦老太太一张,用剩张自己擦了擦眼泪,对自己女儿说:“咱们俩今天午遇到的个卖水果的也这个村里面的人,刚才个姓顾的警察跟我说杀他的人儿子,已经被缉拿归案了,现在在逃的父亲,八成进山追杀你姥爷去了。”
陈染音听得心惊胆战,唇『色』都有泛白了,颤着声询问:“、我姥爷现在……还、还没回呢……”
三多上的山,现在都八多了,五个小时,早该回了。
秦薇的眼泪直往外冒,哭着说:“所以我现在着急害怕呀!”
秦老太太又叹了口气,低着,默默地擦眼泪。
陈染音也很害怕,不安和恐惧的感觉如『潮』水般席卷了心扉,内心惶惶难安。
窗外的夜『色』沉沉,山体轮廓漆黑巍峨,更增加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她真的很想钻进她妈的怀里,想哭着她爸打电话,让他赶快回陪她和她妈,想继续当一个软弱无能的、被父母庇佑着的纨绔。
她知道,自己不能这么做,她已经长了。
她已经快二十七岁了,她必须勇敢起。
更何况,她现在这个里最年轻的一个人,迟早都要脱离父母的怀抱,所以她应该试着去成为长辈的依靠,试着站立起,试着独当一面。
陈染音咬紧了牙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稳了稳心神后,紧紧地攥住了妈妈和姥姥的手,语气坚决笃定:“你们俩别害怕,我会一直陪着你们,无论发生了么事,你们都还有我。还有,都放心吧,姥爷一定不会出事,你们也不要胡思『乱』想,这么多警察在呢,个人一定不会得逞!”
最后,她又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相信特警队的顾队长,他一定能够救回我姥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