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坐下,挨我近点,我声跟你说,是秘密。”
顾祈舟:“……”
凭借着他对陈姐的解,八成又是陷阱。
对,是八成,是成。
明晃晃的陷阱,他并想往下跳,正准备直接走人,陈染音却突然又说一句:“你就想道我下车之的事情吗?”
顾祈舟的脚步一僵,挣扎、犹豫许久,最终还是坐回凳子上。
他还是想道,她来到底经历什么。
陈染音道自己赌赢,他还是在乎她的:“我被警察领进医院,做检查,有些轻微脑震『荡』,右腿的半月板也被打断。”担心被顾别冬听到,她竭力压着自己的音量,声音又低又沉,“医说我辈子再也能打球,是好好保养的话,到五岁就坐轮椅。”她很轻地叹口气,“说定等我年纪大之,就变成一轮椅老太太。”
顾祈舟的右手搭在腿上,下意识地攥紧拳头。
其实,他很想对她说:会的,你会变成轮椅老太太,就算真的有那一天,我也会一直推着你走,一路走到底。
但是他敢说啊,也能说。
他们根本是一世界的人,跨过中间的那道鸿沟。
他只能保持沉默。
陈染音也没指望他能说些什么,为她已经再是以前的那纨绔子弟,她懂得什么叫做“强人所难”,但有些话,她必须亲口告诉他,些话也已经在她心底埋藏许多年:
“几年我一直在悔,悔那天晚上自己下车,悔自己没能陪你走到最,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,我一定下车,我会陪你回家,无论你经历什么,我会陪你一起面对。”
些话,是顾祈舟从未想到过的,他的右手再一次地攥成拳,胸中情绪奔腾翻涌,意识断地在过去与现实之间来回交织着。
他是林宇唐,也是顾祈舟。
但林宇唐已经成为过去式,早就死在八年前的那晚上。
他现在只能是顾祈舟。
林宇唐以随心所欲,以在面对陈染音的爱慕与追求时豁出一切去爱她,但是顾祈舟行,为林宇唐连累她,顾祈舟能重蹈覆辙。
他紧紧地咬住牙关,深深地吸一口气,再次抬起眼眸时,『色』清明而笃定:“他需你陪他回家,他只想让你下车。”
他用上“他”代词,来划清自己和林宇唐的关系,划清过去和现在的界限。
为证明自己一点也需她,他又补充一句:“他觉得你是废物,是累赘。”
陈染音是傻子,当然明他为什么会么说:“我确实是废物,但你还是把我废物推上岸。”她又说,“我道你心里怎么想的,你觉得我太脆弱,没那勇气和你在一起,但是我现在也没那么废,最起码我以保证自己再也下车,我会一直陪着你,无论用什么方式,哪怕你以喜欢上别人,娶别人当老婆,我也会默默地守护着你,哪怕你结婚那天想让我去给你老婆当伴娘行,只你开心。”
又开始油嘴滑舌。
顾祈舟长叹一口气,很无奈地说:“你用么说。”
陈染音蹙起眉头,又急又气:“我回真的没有给你画饼!”
顾祈舟:“……”原来你也道自己爱给我画饼。
陈染音直视着他的目光,字句笃定地说:“我是认真的,我再也会下车,我会一直陪着你!”
顾祈舟的态度却也很坚决:“我需你陪。”
陈染音抿抿唇,想想,退而求其次:“那也行,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原谅我,但你一定让我看到你,你想去哪里行,我也没资格限制你的自由,但你走之前一定告诉我。”
千万再杳无音讯地消失八年。
她又说:“我只是想看着你,看到你平安无事就行。”
顾祈舟依旧是那答案:“我需。”他的语气分决然,也很直,“更想重新和你在一起。”
但其实,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她,一秒钟没有。
八年前的那晚,在倒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