佞铭心目光柔软看着坞苜,他脸上的笑容很有感染力,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脾气温和的贵族公子,但是他接下来的话,却无端让人感觉到脊背发凉。
他静静的凝视着坞苜:“我听说,冰龙被一个疣猪族的青年屠戮了。你确定粟杳是真的已经死亡了,而不是落在他人之手?”
坞苜的心跳忍不住加快,他握紧了拳头,面无表情道:“我亲自看到她食下雒棠粉,她绝无存活的可能。”
“呵呵。”佞铭心轻笑了一声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斑驳的落在他温润的眸子上,他眼含暖光的微笑着道:“那横空出现的疣猪族青年,并不是来自豕豨部落,大荒也从未出现过这样一号人物。”
冷汗从坞苜的额头滑落,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“公子,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佞铭心仿佛看不到坞苜的紧张,他自顾自的淡淡道:“就在那疣猪族青年出世的前一天,天源镜指向了云间雪。”
坞苜紧握的拳头已经爆出了青筋。
佞铭心微笑着的唇角让人无端有一种森冷的寒意,他缓缓的,慢慢的道:“你是凌霜唯一的侍从,只有你能够感应到凌霜的位置,过去,你一直把我们引向错误的位置。”
他的声音非常好听,如雪山之巅纯净的云雾,轻飘飘的落在人心间:“在什么情况之下,息壤的气息才会泄露呢?”
鲜血从坞苜的指尖滑落,他轻声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佞铭心垂下眼帘,一排长长的羽睫覆盖了眼中的冷色。
“当初投诚的时候,你不肯把粟杳的真实身份告诉我。凌霜死后,你也隐瞒不报。甚至据我所知,在回程的路上你还偶遇了疣猪族青年,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救了很有可能会知道真相的天麓族……”
佞铭心抬头看着坞苜。
猎猎的风中,温润如玉的青年眼中盛满了阳光,他微笑着道:“事到如今,你以为还可以扳回已经败落的棋局吗?”
坞苜张了张嘴,他……无话可说。
“我很喜欢你,也很羡慕她们能够拥有你这种忠心耿耿的下属。”
坞苜召唤出洪钟。
他敲响了手中的魂器,然而他前面低眉浅笑的瘦弱青年,却半丝反应都没有。
反而是他开始不断的咳血。
他体内的妖蛊已经发作了,正在慢慢的蚕食着他的心脏。他痛苦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,然而……
“忠贞之人值得被尊敬,这种可歌可泣的精神不应该就此埋没。所以,我决定让你长长久久的存活于世。长风……”
落英缤纷的栈道中凭空出现一个黑衣男子。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佞铭心微笑着道:“将坞苜送去熙园好生招待,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栈道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身形单薄的青年坐在轮椅上,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落樱上的点点血渍。温暖的阳光照样在他身上,却永远照不亮他眼底的漆黑。
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令人羡慕不已。
他们永远活在阳光下,与正义为伴,即使身败名裂,也有忠心耿耿之人愿意追随左右。
不像他……
佞铭心眼中露出悲凉。
可是,那又怎么样呢?
青年眼中的漆黑渐渐凝固成了黑色的浓雾。
只要世界坠入永夜,那些恼人的阳光也终将永远的消失。
·
神女峰少见的起风了,猎猎的风吹落了一地的白樱。
一身戎装的佞天良即将前往罪罚大陆,临出发的前一夜,他鼓起勇气走到了心爱的姑娘窗前,偷偷凝视了她一夜。
他的目光有太多的无奈和深情。
朝阳冲破云层时,同样忍不住凝视了他一整夜的雪姬,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房门。
“呆子。”秀雅的少女朝总是一脸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