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卢晨义沉重的表情,鲍言曜预感到了今年的铁矿石谈判没有一个好的结果。
“看起来不是很顺利,没关系,具体是什么样一个过程,你跟我说说看。”他温言道。
卢晨义不是说心里有负罪感之类的,不至于看不开。
以他的心性,要是没有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,也不会带领海港钢铁走到今天的高度。
“相比去年,还是有所进步。”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“有进步就好啊。”鲍言曜也跟着笑起来。
“去年我们去参与谈判的时候,到了那边,人家直接就通知我们,只能按照与新日钢跟他们定下来的价格来签合同。”卢晨义的笑容其实是苦涩的,也有些僵硬:“今年我们好歹面对面跟三大铁矿石巨头都谈了一下价格。在咸水海谷那里,还是获得了一些优惠。”
咸水海谷今年上半年产量超过了一亿吨铁矿石,但其中只有两千多万吨供应给了华夏,大部分都是卖给了日苯、寒国和鸥洲的钢铁企业。
相对来说,他们更注重比和比拓和立拓的态度。
奥国的铁矿石,才是华夏的主要来源。
“比和比拓和立拓那边呢,谈了什么价格?”鲍言曜主动问了起来。
这也是所有钢铁企业都关心的问题。
“比和比拓的矿粉价格是六十一镁元每吨,其他公司的矿粉,有一些差别,但都在这个价格两边小范围浮动。”
卢晨义说起这个价格,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钢铁企业家失望的脸庞,“块矿方面,价格肯定还是要比分矿高一大截,具体价格,各家也有所不同。”
说罢,他把一份表格递了过去,上面是各家铁矿石生产商给出的矿粉和块矿的价格指示。
比和比拓最先提出来的标准价格指数,就是根据他们公司旗下生产的62%品位矿粉作为基准。
其他公司也采取这样的定价模式,以标准价格指数为基准,根据各家矿粉品质、品位的不同,价格会有所波动。
品位高一些,售价自然就比基准价高一些。
如果矿粉所含杂质较多,相应也会折价。
毕竟杂质高,钢铁冶炼废炉的概率也要高一些。
听到六十一镁元每吨的价格,鲍言曜的心里是震撼的,但没有表现出来。
他那张苍老的脸上,天然有着沉稳的气质。
“涨幅很大。”许久之后,他才发出沙哑的感叹声。
“这样的铁矿石价格,把我们钢铁冶炼的利润,压缩的非常稀薄了。”卢晨义了解其中的经济关系。
他也越发的明白,这样的铁矿石价格,这样高的成本,单靠钢铁冶炼,根本不会获得多少经济回报。
只有更下游的钢铁制品加工,尤其是高技术含量的产品,才是为未来的出路。
“怎么会给出这么高的价格?”鲍言曜这话不是质疑卢晨义的谈判,确实是觉得这样的价格对国内的整个钢铁冶炼行业,非常不利。
“跟去年一样,日苯的新日钢最先跟立拓达成了价格,签订了合同。我们没办法,只能被动接受这样的价格。”卢晨义也很无奈。
如果不是寒国、日苯率先妥协,他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价格。
这简直是三大铁矿石巨头对全球钢铁行业的极限压榨!
“你们海港钢铁什么想法?”鲍言曜问道。
“立拓、比和比拓说了,我们可以不跟他们签订长期供应合同,也不用担心铁矿石供应会断货,他们还是会根据产量,往我们这里运送大量的铁矿石。”
“他们想要卖现货?”
“从他们去年的做法,就可以看出来,他们确实不担心铁矿石销售,巴不得所有的产量都以现货的形式售卖。”
“他们这是觉得吃定了我们呀!”鲍言曜冷哼一声。
“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,依然认为明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