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唐点了点头,在堆场上面转了一圈,用脚尖在地面挖出一个小坑,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,“矿石太碎,堆积起来的时候很紧实,矿石之间缝隙很小,不利于氧气和二氧化碳在堆场内部流通,也不利于散热。”
正在一旁探讨研究的吕丰年和郝正志两人,只是扭头过来瞥了一眼,没当回事儿,又低头看着科研人员的实验操作记录表。
李唐又蹲下来张开手掌摸着地面的石头,“明显地面的温度很高,细菌氧化过程会释放出大量的热量,内部甚至会高达八十摄氏度。你们选用的是中等嗜热菌,而且中间间隔了五天没有喷淋浸出剂,没有及时降温,细菌就会大量死亡。”
他们站在堆场的边缘,都感觉到如同站在一个热烘烘的铁锅上面。
矿石堆场内部就是发热源。
不过因为堆场出了问题,温度已经逐渐降低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吕丰年终于停止了和郝正志的探讨,转过身来,正视李唐。
如果没听错的话,刚才仿佛听到了五号堆场出问题的根源所在。
“我说你们对矿石的大小、堆积高度的选择不对,选择的菌种不对,喷淋的时间选择也不对。”
李唐面对吕丰年和郝正志等科研人员,选择了最直接的述说方式,“最终造成了堆场内部细菌大量死亡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堆场内部细菌大量死亡,所以浸出过程停止,造成了五号堆场浸出率低?”郝正志有些不相信的问道。
“确实如此。”李唐很肯定的点头。
“你的说法很专业!”
郝正志虽然这么说,但还是不愿意相信李唐的话,微观的细菌,哪能是在堆场逛一圈,或者用眼睛看看,用手摸摸就能够判断出来的。
在不远处的厂房里,他们就设立了一个实验室,科研人员已经提取浸出液进行微观分析,很快就能够得出结果。
不过,这个年轻人的一番话,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“我没听说武矿集团有科研单位,更没听说在其他地方也有生物湿法冶炼方面的研究课题。”
生物冶金的科研项目,是国家重点科研攻关项目,这个项目几乎聚集了国内这方面的专家学者。
在理论没有形成实践的情况下,大学课程里面,更是不可能有相关的专业或者学科。
看李唐年纪轻轻的,对于生物湿法冶炼的技术,谈吐自如,而且言之有理。
这倒是非常稀奇。
“我们武矿集团确实没有相关的研究课题,不过我们对这项技术是有兴趣的,也有一定的认识!”没等李唐开口,赵禾浦就抢先为武矿集团说话。
郝正志没有搭理赵禾浦这位来自燕京的商业大佬,反而是越发对李唐这个年轻人感兴趣,“你家里人是不是有进行湿法冶炼方面研究的专家学者,亦或是在国外参与该类型科研项目的研究人员?”
在他看来,在国内生物冶金方面的高精尖人才,都聚集在了这里,跟李唐是家里人关系的可能性不大,要不然多少有所耳闻。
那么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李唐的家里人,最大可能是父母,就在国外的着名科研单位工作。
毕竟国外的湿法冶金发展比较早,而且已经有多个矿山把这项技术投入了大规模应用,效果非常好。
尤其以镁国和智莉的铜矿山应用最为广泛。
其中智莉的克布拉达布朗斯堆浸厂,采用生物炼铜方法冶炼辉铜矿,五年前就年产阴极铜17万吨,形成了非常成熟的技术体系。
国外的这项技术研究中,不乏华夏人的身影。
如果李唐的家人有这方面的高端人才,通过李唐的关系,吸纳国外有丰富经验和学识的人才,加入自己的科研团队,必然是如虎添翼,事半功倍!
李唐却摇了摇头,很快击碎了郝正志的期待,“我家人并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