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山民的时候,他还是犹豫了,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,做任何决定,他的内心深处都需要一个道德支撑点,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,否则很难开这个口。
这件事情虽然是因陆山民而起,但实质是并不是陆山民的错,要怪只能怪纳兰家气量狭小卑鄙无耻。找不到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,知识分子的清高和道德自觉感,让他最终下不了这个决心。这是很多学术界高级知识分子的通病,老喜欢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,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陆山民敏锐的发现了陶然之此刻的纠结,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,心里很是没底,如果陶然之真下狠心赶他走就麻烦了。
两人半晌没说话,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压抑,良久之后,陆山民叹了口气道:“陶老板,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,要不我还是离开吧”。
陶然之猛的抬起头,眼中绽放出光芒,他开不了口,但如果是陆山民自己提出离开就不一样了,至少良心上自欺欺人也好,自我而安慰也好,总算是找到了个可以下的台阶。
正当他准备顺水推舟的时候,陆山民一脸感伤的说道:“我对不起马教授,他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,要是知道我被开除了,不知道会不会跳楼自杀”。
陶然之嘴唇抖了一下,他现在才知道误解了陆山民的话,这只小狐狸跟他玩儿了手攻心计,硬是让他说不出顺水推舟的话。
陆山民苦笑一声,安慰道:“老板,不用担心,您当年欠马教授的红薯我替你还,等我回东海,拉一车去他家里,他是不会怪你的”。
陶然之老脸涨得通红,这哪里是要自动离开的意思,明明是在用马国栋的交情威胁他。
良久之后,陶然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,“留下吧,你什么都没做,这事儿不能全怪你”。
陆山民松了口气,感激的点了点头,起身朝
陶然之鞠了个躬,转身准备离去。
陶然之茫然的看着陆山民,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,“你去哪里”?
陆山民转身对陶然之笑了笑,“我去图书馆找本书”。
陶然之有种智商和情商被深深侮辱的愤怒感,“你不是说要离开吗”?
陆山民咧嘴笑道:“盛情难却,我怎么能辜负您的一番好意,既来之则安之,老板,我会好好学习的”。
陶然之遥遥指着陆山民鼻子,气得手腕颤抖,“赶紧给我滚”!
陆山民哦了一声,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,回头看着陶然之,一脸的严肃认真,“老板,大师兄和二师姐都长大了,您不用太过担心,任何挫折都是在为将来的战斗积蓄力量”。说完抬脚飞快的跑了出去。
马国栋躺在藤椅上优哉游哉的看着书,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,对着里屋说道:“老婆子,肯定是陆山民那臭小子想我了”。
“你就得意吧,说不定是陶老头儿在戳你脊梁骨呢”。
马国栋嘿嘿笑道:“怎么可能,这么优秀的学生,他那是捡到宝了,我觉得他心里一定很感激我”。说着仰天长叹一口气,“陶老头儿欠我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了”。
“不就是个红薯吗,你都念叨了一辈子了,有点脸没有”。
马国栋得意的笑道:“红薯是小事,送给他这么好一个学生,他拿什么还”。
马国栋陶醉在自我编织的美好遐想中,全然不知道陶然之正在办公室里对他破口大骂。
走在校园里,陆山民心情也颇为复杂,用屁股想他也能猜到这是左丘干的好事,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纳兰子冉做出了这样一件愚蠢的事,一方面让所有人看到纳兰子冉的愚蠢,进一步激化他与纳兰振山之间的矛盾,另一方面也逼得杨雪礼和何染在后面投入他的怀抱,这两个人虽然都还年轻,但水平能力绝对是超一流水准,都是他急需要的人才。有能力,年轻有冲劲,又和纳兰家结下了仇,很快他们就能成为这场战争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