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县的夜生活远远不能和东海相比,凌晨时分,东海正是热闹狂欢的时候,平阳县早已是夜深人静,除了大街上稀稀落落亮着的昏黄路灯,所有的店铺都是关门闭户。
县城东边边缘的一处小平房里,隔着卷帘门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麻将声音。
突然间,卷帘门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,一个光着身子,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的男人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扔了出来,四仰八叉的躺在路边。
两个彪形大汉朝男人踹了几脚,吐了两口痰,转身走进了平房拉下了卷帘门。
大西北初秋的深夜已经有些泛凉,年轻男人骂骂咧咧的起身,双手不住的搓着裸露的上身。一边揉搓一边对着门口大骂。
“我呸,黄麻子,你他娘的是瞎了狗眼,你他娘的去天京打听打听我金不换是谁,老子是富二代,老子有的是钱,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”。
不远处,恍惚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,灯光有些昏暗,看不清模样。直到那人走近,他才看清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。
男子走到他身前两三米处停了下来,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金不换谨慎的看着男子,直起脖子嚷道,“兄弟,劫财你找错人了,没看见本少爷光溜溜就剩条裤衩了吗”?
男子笑容依旧,“兄弟,你误会了,我不是劫财的”。
金不换下意识双手捂胸,眼珠子转了转,“劫色”?说着不但不害怕,反而兴奋的的伸出双手。
“劫色也不是不行,我金不换的菊花还是朵雏菊,一万块拿来”。
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“陪我聊聊,我给你十万”。
“陪聊?十万”?“是我听错了,还是你脑袋有问题”。
男子笑了笑,“你就当我脑袋有问题吧”。
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金不换嘿嘿一笑,“今天出门之前我给自己算了一卦,卦象是否极泰来,真他娘的灵”。
说着抬脚跨出,不过不是朝陆山民的方向,而是转身背着男子跑了出去,光着身子,一条火红的三角内裤格外显眼,一溜烟儿就跑出去几十米。
金不换一边跑一边得意的暗笑,当老子是傻瓜吗,老子又不是美女,即便是倾国倾城的美女,哪有聊聊天就能挣十万的,还好本少爷脑袋聪明。
男子眉头皱了皱,怔怔的看着不远处显眼的红内裤,无奈的摇了摇头,没想到这位金家家主的嫡系子孙竟是这样一个无赖货。
金不换一口气跑出去几百米,停下来躲在一栋房子背后,探头朝后面看了看,没有再看见那个奇怪的陌生男子,才松了口气。
“真他娘的倒霉,打麻将输了精光,还碰到个死变态”。
伸手朝裤兜摸去,准备抽根烟去去晦气,才发现忘了自己身上仅剩下一条内裤。
“狗日的黄麻子”。
犯了烟瘾又没烟抽是件很窝火的事情,正当他抓耳挠腮之际,一根烟凭空出现在了他身前。
“兄弟,烟瘾犯了吧”。
金不换转头,看见刚才那个陌生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,还是一脸色眯眯的微笑。
“你,你什么时候追上来的”。
男子把烟塞进他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里,然后不紧不慢的替他点上。
金不换下意识吸了两口,倍感舒爽。
见男子只给他点上,赶紧又屏住了呼吸,“你怎么不抽”?
“我不抽烟”。
金不换憋着一口气,“不抽身上还带着烟”?
男子淡淡道:“喜欢赌博的人没有不喜欢抽烟的”。
金不换眼神闪烁,强行忍住烟瘾把烟吐了出去。
“你想干嘛”?
男子笑容温柔,要是在白天,肯定给人一种很好的亲切感,但是这大半夜里,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