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胡思乱想,难道父母英年早逝,就因为建造了茶厂,才带了了厄运?
想起自己孤苦无依,沈富贵伤神难过好一阵子。透过月光,沈富贵看到了大樟树满目沧桑的样子,不由得暗暗发誓:待我将药神宗所学融会贯通,哪怕只有一小半,我一定想办法让大樟树重新焕发青春。
大樟树好像听到了沈富贵的承诺,在夜风中摇曳着身姿回应。
……
沈富贵插入沈复兴移交的钥匙,拂去门框上的蜘蛛网,推门而入。
“吱嘎!”
沉闷的木门声音,
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。
“啪!”
沈富贵打开了电灯开关,昏暗的灯光下,茶厂的全貌尽收眼底。
镇上供电部门还是比较淳朴的,这么多年未曾开机的茶厂,也没把电路拉闸。
说是茶厂,其实也就是当初沈建强买了三台炒茶机。一台杀青机,一台整形机,一台烘干机。
沈复兴也知道这三台炒茶机因为多年没有开启,已经锈迹斑斑,只能当做废铁了,所以也就没有提出把机器拉去的想法。
整座茶厂占地一百五十平方,除了一间十五平方的休息室,其余一百三十多平方就是整间统房,几台炒茶机占据了约三分之一的地方。
房子是平房,砖块是煤渣拌水泥灰制成的青砖。当时红砖要一毛五一块,而煤渣砖的成本只有一毛二。
墙面没有刷白灰,此时在灯光下呈现的一片灰暗之色。瓦片是十里外范家村砖瓦厂烧制的灰瓦,沈富贵在那些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处,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缕缕“月光照进现实”。
茶厂因为年久无人修缮,很多地方瓦片有些破损或者错位,露出了一处处的漏眼。
“哎,估计到了下雨天够呛!”
沈富贵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走到后侧门,角落里有一副活动灶台。
记得以前的幸福村只有到了谷雨后才开始采茶,那时的茶叶只有炒青,根本没有现在的扁平龙井茗茶的炒法。
直到茗茶开始流行时,沈建强随大流的买了一副活动灶台。
锅子是用于手工制作茗茶特制的,相比炒菜的锅子,这种锅子底部要圆润、平坦,锅壁厚实、光滑。
为了追求产能,后来大家都开始用整套机械成套装备,比之纯手工的炒法,产量翻了十倍不止,收益自然更加可观。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同时,有利也有弊。利当然是赚的钱更多,要说弊那就是再也喝不到那种“品茗者尽享茶趣,啜饮一口,齿颊留香”的纯正味道。
沈富贵拔掉门闩,打开后院偏门,屋后一百三十余平方约占二分地面积的空地上,长满了杂草,靠近围墙的五棵臂粗的水蜜桃树鹤立鸡群,显得非常突出。略显干枯的桃树下是一间六七平房的简易平房,沈富贵记得那是厕所。
围墙一角的厕所边,还有一口约五十余平米的水塘,因为长期无人打理,此刻接着月光,可以看到是不到半塘水面,满是浮萍。
眼看夜色渐浓,沈富贵已无心欣赏自己的领地,于是关了后门,来到仅有的卧室。
十五余平方的卧室里,只有一张简易木板床。沈富贵见床上有一堆棉絮,其他就只有一张粗制的凉席,就连枕头也没有一个。
“终于有个家了!”
虽然屋内简陋,但沈富贵还是很开心,于是第一时间去铺开棉絮。
“吱!吱!”
两只肥硕的老鼠跳出棉絮窝,落荒而逃,吓了沈富贵一跳。
因为太久没有吃到肉了,所以小土狗星星兴奋地追着老鼠出去了,一心想要抓到一只肥鼠打打牙祭。
沈富贵没有多做理会,捧着棉絮,来到屋后院子里,将老鼠屎抖落。
“哎,今晚还的忍受这臭味!”
铺好棉被,沈富贵盘点了自己的“资产”。大宗物品有制茶机三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