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在江南往京城而来的水路上,青詹带着猎户躲在船舱中。
他们被追杀了,就算他的人帮他们抹掉了踪迹,还是被司马家这些人追上了。
这是一条货船。
那群人冒充水匪劫持了船只,正在从上到下的搜。
眼看着人已经搜到了下面,青詹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猎户,问:“可会水?”
猎户怔怔点头,他已经被吓坏了。
他也不过是深山里面的猎户,活了二十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。
“你别害怕,现在你肩上扛着重要的事情,这件事情如果做成了,你就是文朝的大功臣。”
“我们换一下衣服,等会儿我把人引开,你上去然后跳水,我方才看了,这边距离岸边不远。”
“等你上了岸之后找一匹快马去碧城县,找唐家缂丝织造坊,在那里找一个叫魏书临的管事,他们会护送你前往京城。”
青詹说话语速很快,生怕猎户听不清,他又重复了一遍,问:“可是记下了?”
猎户点头,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。
然后青詹就快速扒身上的衣服,并催促猎户道:“快些。”
他们双方换好了衣服,那群人已经搜到了下面,青詹弓着身子绕开几个箱子,快速往出口处跑。
那群人看到了他出来就去追,猎户就是借着这个机会爬了上去,在被人发现之前摸到了甲板上,悄悄下了水。
*
京城,东宫。
太子和陈培尧相对而坐,他们刚说完司马家那批秀女之事。
“本宫会调查这批秀女以及身边的侍女。”
陈培尧手中捏着棋子,说:“防患于未然,臣觉得还是直接把那批侍女请出宫。”
太子视线落在棋盘上,专注着棋盘,说:“说得轻巧,那些小姐们哪一个不是娇生惯养?让她们把身边下人送走,她们愿意?”
“区区秀女,她们的意愿何时这般重要了?”陈培尧说。
太子捏着棋子的手一顿,瞥了一眼陈培尧继续说:“总归要有一个好听的理由吧。”
“年前雪灾,去年纷争,以至于国库空虚,裁剪宫中开支,储秀宫派统一宫人照料,她们不可能会反对。”陈培尧说。
太子点头。
屋子里寂静了片刻,一时间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片刻之后,陈培尧又问:“太子殿下确定不娶张小姐?”
“你都做不到为何本太子一定要做?”太子眉眼间的神色都变了。
陈培尧可以为了喜欢的女人放弃捷径,凭什么他就不能。
“你是一国储君,未来的一国之主,婚姻大事关乎江山社稷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太子把手边的棋盒砸向他。
哗啦一声,棋子散落一地,陈培尧额头也被棋盒砸得瞬间泛起了红。
“出去。”
陈培尧看了一眼太子,道了一声“是”随后起身退了出去。
陈培尧回了家,唐娇正在跟王管事交代布施之事,看到他这么早回了还诧异了一下,随后就看到他额头上的红痕。
“头这是怎么了?”唐娇问。
“被打了。”陈培尧丝毫不在意,反正也没有很疼。
“谁打的?岂有此理,你是朝廷命官,谁敢打你啊!”
唐娇心疼地抚摸着他的额头,一想陈培尧一大早是要去见太子的愣了一下。
现在带着伤回来,所以是被……
“太子?”她问。
陈培尧点头。
唐娇张了张嘴,说:“太子也不能随意打人啊。”
说着唐娇又问:“他为什么打你?”
“我劝他娶张小姐为太子妃。”
唐娇心疼荡然无存,还把他给推开了。
“你这不是活该,明知道太子心里念着的人是褚白露,你还劝他娶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