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区别。”他怔怔说。
唐娇看着他的脸色,“哥哥。”
陈培尧看向她,就见她突然拖着下巴趴在了两人之间的矮几上,与他的距离不到半臂。
和之前在巷子里他给她撑伞时一样,他看到了她眼中他的倒影。
他第一时间不是往后退,而是屏住了呼吸。
唐娇的笑容仿佛有吸力一般。
“哥哥是想让我关心你吧?”
“哥哥想让我关心就说出来啊,需要妹妹的关爱又不是丢人的事。”
陈培尧有些混沌的脑子逐渐清晰。
他握着的手动了动,还是问:“你会关心我?”
“自然了,你是我哥哥嘛。”
这答案丝毫没让陈培尧心里觉得高兴。
唐娇对唐尧很亲近。
但他不是唐尧。
他一边享受着这种关怀,一边又排斥着,矛盾的情绪让他一度很心烦。
拉开了唐娇的距离,他压抑住快要涌出喉咙的咳嗽,道:“让你担心了,我无碍。”
“我关心哥哥是应该的,不过,哥哥身子不好以后别住书院了,每日回家我让厨房做些补品给哥哥调理身子。”
理智让陈培尧下意识要拒绝,旁边添茶的邹娘却道:“小姐说的是,大少爷还是回家的好,在书院吃不好也睡不踏实。”
陈培尧看向邹娘,邹娘不敢对上他的视线。
“哥哥就听我的,以后天气越发冷了,哥哥这身子在书院也遭不住,倒是让我们担心。”
陈培尧抿着唇,还没开口陈培尧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,“哥哥就听我的吧。”
唐娇就是世上最坏的人。
惯会用着这般模样达到目的,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“随你。”
他话落,唐娇给他一个大大的笑,同时也收回去了手,“好,那我就让人去书院那边说一声。”
在陈培尧这边喝了两杯茶唐娇就去了饭厅用饭。
她刚进饭厅就听到了熟悉的哭嚎着的调调。
看到坐在唐九德旁边抹着眼泪的唐闵,唐娇差点就没忍住翻白眼。
“闵弟作何这般哭嚎,不知道的还以为二房要做白事了呢。”
说着唐娇在她位置坐下,对上唐九德不悦的眼神。
“你休要胡说八道,你欺负我就算了,何故要诅咒我爹娘?”
唐娇脸上笑意不减,“我欺负你?闵弟这才是说胡话吧。”
“你敢说你没有?那院子之前我同大伯说过用来读书,你倒好,把我东西都扔出来,我何处得罪于你?你竟这般羞辱我!”
他真是深得唐十安真传,这哭戏从来没掉链子,这一番指责任何人听了都是她的错了。
“闵弟也说,那院子是我爹同意你读书用的,那你平日在那院子里作甚?像今日我撞见的那种污秽之事?”
“你休要污蔑我!何人见到了?”
“我还没说何事呢,闵弟就这般着急否认啊,再说了,如今闵弟也没读书,我收回院子有更大的用处。”
唐闵气得磨牙,“你能有什么用处,无非就是想为难我罢了。”
唐娇嗤笑,“我可没闵弟那般闲,不过是把那院子收拾起来做缂丝。”
“你做缂丝就在你屋里,非要跟我抢院子作甚!”
唐九德也饿了,这会儿不想处理这些琐事,没耐心地看向唐娇,“你也是,和谁一样小心眼?那院子给闵儿住碍着你了?还拿缂丝当借口。”
唐闵得意的用眼角瞅唐娇。
唐娇还是笑着,“我要用那院子做织造坊,将来会与余家合作,若爹不同意,我可以搬出府。”
明氏关心的是她说的要搬出府,紧张看向她。
而唐九德脑子了都是余家,问:“哪个余家?”
“京城余家,文朝最大布坊生意的余家。”唐娇淡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