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面十块钱,在穷乡僻壤的红星村已经是比较贵的价格了。
但是老板还不知足,嬉皮笑脸地说:“谢谢丁爷,但是能不能走的时候,你带的这些车都加满油,也让我沾沾丁爷的光。”
丁飏笑骂道:“你粘上毛就是猴子,真特么猴精。好吧,我答应你。”
说着,丁飏又拿出一千块钱:“把你们的烧刀子酒拿出来十五瓶,其他的都买成可以下酒的零食,我们边喝边等。”
老板很快接过钱,笑眯眯地说:“你们不可能只有半斤的量吧,还不如一人一瓶地拿,省得来回算账算乱了。”
丁飏摇摇头:“我们有公务,喝酒是为了解乏,万一他们喝多再耽误了我的大事,那就不划算了。”
老板答应一声去安排早餐,丁飏这才带着大江门的人走进了餐厅。
餐厅也是土质平房,里面有十五个石头小圆桌,每个桌只能勉强坐五个人。
所有人分六桌刚坐好,白酒和花生米、鸡爪、锅巴等零食就已经陆续端了上来。
丁飏打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了半玻璃杯,就递给身边的人。
旁边的人讨好地说:“谁不知道丁爷是大江门酒量最好的酒仙,
平时喝两斤的人,只喝三两怎么够呢?”
丁飏叹口气:“知足吧,这要是在大城市,喝酒就不能开车。只有到了这种地方才没人管,只要没把货送到,咱们的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,好不容易送货到这里,再出点事就冤死了。”
忽然有人笑道:“丁爷敬业的很,佩服啊,佩服。”
丁飏顺声音望过去,从门外走进来一伙人,手里拿的都是双管猎枪。
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,上身穿黑色弹力背心,两条胳膊上布满了刺青,纹的是向下俯冲的鹰。
丁飏暗自叫苦,没想到在这里碰上飞鹰帮的人,而大江门的人进来吃饭,都没有拿武器,这一下被人家逮个正着。
飞鹰帮是在戈壁里飘忽不定的一伙劫匪路霸,他们通常会在天恩市和扶威市之间流窜作案,不曾想他们会跑到这条线路上打劫。
只是飞鹰帮和大江门素无瓜葛,平时见面还能客气地相互打个招呼,井水不犯河水。
今儿怎么二话不说,直接想要对大江门下手了?
丁飏很奇怪,车上的东西很多,但都是日常生活品,根本也不值什么钱,飞鹰帮怎么会为了瓜果蔬菜和大江门翻脸。
“阴老六,你这是什么意思,难道还想动大江门的人吗?”丁飏端起酒杯,毫无怯意地问。
阴老六是飞鹰帮的六当家,也是命案累累的亡命徒,他嘿嘿一笑:“大江门的人只要不碍事,我一个也不会动,就看你们识相不识相了。”
丁飏眉头一挑:“那就是说,你想要我们的货了?”
阴老六大笑道:“聪明,兄弟早就知道今天你们要送货到远播镇,所以我们在这里住了一夜,就是等丁爷来孝敬我。”
丁飏听出来了,飞鹰帮果然是有备而来,那问题已经很严重了,说明飞鹰帮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丁飏冷笑道:“这些货是大江门负责押运,丢了货,大江门的牌子也就砸了,那还不如杀了我更好一些。”
阴老六阴阳怪气地说:“丁爷别想不开啊,好死不如赖活着,你不想活了也要考虑你的兄弟啊。其实只要给我货,我绝不难为你和你的兄弟们。”
看来飞鹰帮是铁了心要和大江门作对,所以才对丁飏的威胁毫不在意。
既然他们不惧怕大江门的势力,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谈的,只有双方兵戎相见。
但是飞鹰帮拿着枪,丁飏不能蛮干
,否则一旦开火,这三十人恐怕就没几个能活下来了。
丁飏一口气喝完杯中酒,怒目而视:“你就是仗着带枪威胁我,算什么江湖人,有本事和我打一仗,输了宰了我,货你随便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