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四海坐着汽车在总舵来回巡视了一圈,其他护法香主进展顺利,陆续将羽林队驻地、兵器仓库等重要地点控制,甚至有的队伍已经在打扫战场,争抢战利品了。
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打砸抢郁钦林、张晋楚的家,有人还纵火焚烧张晋楚同伙的家以泄私愤。
方四海觉得有点过分,他找到一个护法要他约束手下人的行为,那个护法f却理直气壮地说,他们拼了命帮忙打进总舵,总是要给手下人报酬。方四海没钱,他们只好让手下人自己想办法拿,反正抢的都是奸臣家的东西,他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,只当没看见。
岂有此理,方四海无法管束,只得怒气冲冲回到自己的家,直接上楼到书房,推开门就嚷嚷起来。
“那几个护法纵兵劫掠,现在总舵到处都在打砸抢烧,敏先生总要出面干预一下才好。”
敏先生和项景正在专心下棋,听完方四海说话,笑了笑:“你是兵变的主谋,又是长老会的会长,你说话都没用,我一个外来者说话就更没用了。”
方四海向前一步,着急地说:“敏先生就不要给我打哑谜了,咱们打开天窗说
亮话,那些护法都是你的人,他们只服从你的指挥,怎么可能听我这个老头子的话。”
方四海依然看着棋盘,淡然答道:“纵兵劫掠这事我知道,那些护法提前给我打过招呼,我也同意的,现在让我怎么干预。”
方四海气急败坏地说:“你为什么同意这样的无理要求,作为一个名门正派岂能做这样的匪事,更何况还是自家人劫掠自家的财物,真是不可理喻。你明知而不劝阻,和他们……”
敏先生这才瞟了一眼方四海,严厉的眼神让方四海胆寒,他张张嘴却不敢再说下去。
敏先生沉声道:“你虽然是蜀山派的长老,但你平生只是出谋划策,没有带兵打过仗,不知道其中的难处,所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他转头看向棋盘:“三国时期的曹操、刘备都曾纵兵劫掠,他们是带兵最严的英主,在某些时刻也只能以此激励士兵斗志。历朝历代的杰出将领大多都有这样的经历,难道他们也不可理喻吗?”
方四海没有回答,只能愣愣地看着敏先生。
敏先生下了一手棋,满意地笑了笑,对项景说:“无论胜负,你能解开
这一招,我都算你赢。”
他说着站起身,指了指沙发,让方四海坐下,他坐在对面的沙发,悠然自得的态度犹如是主人一样。
敏先生缓和了一下口气,苦口婆心地教育道:“自古带兵不易,没有军饷,你还想让手下人卖命,从来没有这个道理。更何况你们是江湖门派,顶多就算是水泊梁山的好汉,但你想想,梁山好汉下山打仗,哪一次不屠城屠村?”
方四海没了理直气壮,只是小声咕哝道:“但是我总觉得有违天道良心,我心中不安。”
敏先生感慨道:“兵者,不祥之器。打仗从来就是违背天道的事,随意剥夺对方的生命,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事,但之所以拿起武器,都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因。所以,我向来主张尽可能不战屈人之兵,但是对方真要是让我无可选择,那就由不得我了。”
方四海辩解道:“但是,总舵大势已定,只要选出掌门,按功行赏,少不了他们的好处,何必自己人把自己的家打烂呢?”
敏先生仰天大笑:“没想到方长老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烂漫。”
方四海被说的脸上一红,不服气地问
:“难道我说错了吗?”
敏先生微笑着说:“方长老只看到表面的劫掠,没有看到更深层的劫掠价值。”
方四海茫然地摇摇头,拱手道:“我不懂先生说话的意思,请赐教。”
敏先生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滚滚浓烟:“无论屠城还是劫掠,其内核在于震慑。那是一种警告,如果违反强者的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