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去,我还能跑了不成?”
林九郎饮下茶点,淡淡的说道:“签了再去。”
好一个杀人诛心,有了签名这份投名状,就不怕李必跑,出卖了太子,就算跑了,李必也 不再被信任。
手执毛笔,李必再次感受到了压力,脑海中浮现出早前和徐宾的闲聊,“这个世上,有没有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万全之策?”
面对这个问题,徐宾下意识的摩挲算绳,似乎在寻找答案。
李必按住徐宾笑道:“这个也要阅卷呐?”
徐宾尴尬说道:“徐宾自己对万事万物,没有看法。一切都是一大案牍术为准。”
李必好奇问道:“没有自己的意见,岂不是废人?”
徐宾笑了,“也不是完全没有,只是总拿捏不准对还是不对。一个人的观点,总会受他的经验和视野所限。唯有大案牍术,它集合了千万人的故事,才能给我最接近真理的答案。”
“莫要多解释,算出来没有?解决一切问题的终极办法。”
沉默片刻,徐宾认真说道:“活着!”
“嗯?你说什么?”李必差点没听清楚。
徐宾朗声说道:“解决一切问题最好的办法,就是活着。关键时刻,先保住自己的性命。只要还活着,你才能办好自己想办的事情。”
李必笑了,“士有死节一说。”
徐宾沉吟道:“士有死节?呵呵,其实说到底,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嘛。一个人若自信有用,能够帮助他人,那为何要去死呢?自然是活着好啊,于人于己都好。当然,这只是徐宾自己的浅见,还须看司丞自己如何选择。”
回忆到此处,李必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,轮到下笔时,不知为何,眼前却浮现出在秦王酒馆那个问题,“倘若今日太子下你职权,你还会继续查阙勒霍多吗?太子和百姓,你选哪一个?”
这字一签,若是不能洗脱冤屈,莫说太子会下靖安司丞的职权,怕是命都不一定有了。
只微微平复下呼吸,李必郑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随即转身跟林九郎领了兵马离去,还叮嘱,若有反复,可就地扑杀,小女娃兜兜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,林九郎并不在意,一个女娃而已,无关紧要。
看着那单薄却显倔强的身影,林九郎也不禁赞叹,是个好苗子,可惜,不为我所用。
“右相,李必父兄毕竟是……”姚汝能想劝一下。
林九郎摆手道:“都是虚职,不足为虑。三女似乎很在意李必?那准你去送送吧。”
“毕竟一起相处十多年,这点情谊还是有的。不过,既然右相已有决议,姚汝能不敢多言。”说完,告罪出去送李必。
大理寺卿薛行担忧道:“右相,真的不怕李必逃了?他若逃出去,怕会多生事端。”
“呵呵,有他具名,足矣!”
“哎,此子,来日必大成,我想用!今日能收服最好,收不服,绝不留给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