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死的李必,该死的靖安司,竟敢扣押本姑娘,等我阿爹回来……”靖安司的临时监牢里,王蕴秀有气无力的骂着,声音越来越小。
元载已经不劝了,劝不住的,这丫头已经骂了半个时辰,能劝住早就劝住了。
通过临时监牢墙上的小洞,正好能看到一个暗道,是靖安司通往景龙观的暗道。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,元载按住王蕴秀,趴在墙上仔细观察。
突然,他看到几个影子出现了暗道,慢慢的人越来越多,直直有几十人。全都是身穿黑衣,头戴斗笠。这帮人在暗道里换衣服,不,是在换甲胄。
元载睁大了眼睛,不敢出声。王蕴秀一把推开,也趴上去看,眼看就要喊叫出声,却被元载死死捂住嘴巴,小声警告说:“想死吗?不想死就别说话,靖安司有麻烦了,听我的,赶快躺下装死,快……”
王女被吓得魂不附体,哪里还有主意,依元载的叮嘱,二人在这监牢里还觉不安全,直接躺地上闭目装死起来。
靖安司大厅内,李必正在和归来的靖安吏交代着工作,小兜兜和李大力两个小家伙,这次没有在档案房,而是在摆弄着滴水计时器。
“司丞,不好了,敌袭……”一名留守旅贲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,话没说完,就倒下了。
外面仅有的守门旅贲,根本没有抵挡几下,全被凶悍的蚍蜉杀手打倒在地。因为崔器将旅贲军大部分带去了右骁卫,所以留守靖安司的没有几人了。
一身甲胄的龙波走在后面,前面开路的下属来报,鱼肠就关在李必的修道房中。
来到一看,鱼肠已经被折磨的站不起来了,龙波一把抱住,眼中恨意涛涛道:“我弄死他们!”
姚汝能带着崔器从兵器室走向大厅,刚出门,就看到走廊里躺着几具旅贲尸首,二人大惊,姚汝能上前查看,颤声道:“重手一招毙命,刀痕不同,来者不止一人,恐怕你的预感成真了。”
崔器直接取下了脖子上扛的双锤,警惕的观察四周。
“不好,司丞!我去京兆府借兵,你快去支援……”姚汝能刚跑两步,却被崔器叫住,“不走公文,没人会给你卖命。”
……姚汝能站住了,那怎么办?
崔器眼神凶狠道:“只有靠我们自己!”
大厅里面,见到旅贲示警,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,警惕的看向大门口,很快,大厅里仅剩的几名旅贲全被放倒,一众靖安吏也簇拥着李必,退守到了档案房,“保护司丞!”
李必还固执的不想退,眼看就能重新查案,怎么突然就来一队人袭击靖安司呢?
“救命……司丞,快走啊司丞!”安柱国强行按下了李必,一帮人连拉带拽,“求你了司丞,快趴下,快趴下来。”
蚍蜉众人倒是没有杀文官,而是就这么讲一帮人堵在档案房,龙波缓步走到了精致沙盘前面,观察片刻,随即又走向了瑟瑟发抖的靖安司吏员这边。
嘲弄似的说道:“像个什么样子?你们当的,可是我大唐,靖安司的官。让李必出来,我放你们活。”
李必挣脱了吏员们,挺身站了出来,径直走到龙波面前,“我就是李必,放他们走。”
龙波眯着眼睛说道:“李司丞?终于,见面了。”
“龙波吧?我找你很久了。”
龙波招呼了一下,“三儿,找几个人出来。”
陆三带人抓了几个人推到前面,龙波玩味似的说道:“都报报名字吧。”
“安、安柱国!粟特人,年三十九,靖安吏!”安柱国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,大喊着说道。
醉酒的王老头也喊道:“王大柱,长安人,年四十九,靖安吏!”
……
“你们是谁?报你们的名字!”李必大声问道。
龙波故意压低了声音,小声说道:“蚍蜉,我们是成群结队的蚍蜉,蚍蜉过处,皆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