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扬长而去,赵德言看着沉疴病榻的颉利,眉头紧皱,陷入了两难。假如那个吃两顿饭就能治病的神奇酒馆真的存在,那自然是极好的,作为突厥可汗,可不差钱。问题是,那个酒馆是秦王李元英开的,颉利大汗生病,又是被李元英给气的,如果让他知道吃对手的饭能治病,怕是颉利大汗不用等吃到嘴里,就先一步气死了。
“哎,可是如果吃药慢慢来,得十五天修养,并且中间不能再次动怒,否则前功尽弃越发积重难返,到时候病地太重,回不回得去草原王庭都是个问题。”赵德言沉吟起来。
缓缓走到床前,赵德言小声问道:“大汗,您选择吃饭还是吃药?”
……这特么什么问题,幸亏颉利现在精神不济,若是活蹦乱跳的样子,一定会忍不住将赵德言踹出去。
“笑话本王糊涂?还是欺负本王病倒?不吃药慢慢病死,不吃饭立时饿死,你说吃什么重要?当然是吃饭!再啰嗦,本王让你死我前面!滚!”颉利劈头盖脸将赵德言骂了出去。
有了这话,赵德言笑了,知道该怎么办好了,将来就算是真相大白,也有话可说。一边命人前去照方抓药的吃,另一边派人去打探秦王李元英的行踪,还有落实那神奇酒馆的真假。
次日中午,一辆普通马车缓缓驶入西市,直奔东南巷,却被巷子口的护卫拦下了,原因是巷子狭窄,禁止普通马车驶入,除非是特殊功用车辆,或者是皇亲车架,其他人一律下车步行入内。
马车内传出两声咳嗽,颉利抱怨着对赵德言说道:“军师,吃个饭而已,何必跑这么远?大唐规矩多,本汗不愿受这等闲气,回去吧。”
亲自驾车的赵德言笑着安慰说道:“大汗此言差已,好不容易来一次长安城,一直在忙碌比赛事宜,眼看就要回去,正好有闲暇,领略一下长安城的风土人情和中原美食,也算没白来一趟。今日带您来的地方,莫说全长安,听说是全天下最美味的酒楼,就连大唐皇宫的御膳房都不及呢。”
这话,让盘问的护卫听到了,笑着搭茬说道:“原来是外国使节?这就不奇怪了,想吃美食来这里就对了,长安有句话,平生不入东南巷,白在长安走一遭,说的就是这美食,许多普通百姓,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努力进去吃一顿饭呢。
听得出来车内之人有病在身,但职责所在,就连我大唐宰相都得步行入内,所以,还请下车,来吃饭的人多,车马进去不多时就堵了。”
赵德言笑着拱手道:“感谢兄台提醒,都说来这里吃饭有奇效,这不是想着顺便碰碰运气,万一真的有用呢。”
“万一?不是万一,是一定有用,若非里面的美食太过昂贵,比吃药都贵,怕整天来吃饭的全是求医之人了。下车吧,让车夫牵马跟我走,将车马停好,你们步行进入,你们进去了注意秩序,不可寻衅滋事,安心吃饭即可。”这名护卫倒是个热心肠,赵德言再次道谢,搀扶着颉利下车,走进了东南巷。
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,颉利疑惑问道,“军师,刚才那人说什么求医?怎么这吃饭的酒馆跟求医治病扯上关系了?”
“嗨,道听途说,民间传言,说吃顿好的美食有助于祛病消灾。大汗可不要误会,您的小病吃几服药就好了,今日带您来纯粹是品尝美味佳肴,听说,里面还有美酒呢。”赵德言压低了声音,故意勾起好酒颉利的馋虫。
可颉利却兴致缺缺,得了这个病,哪还有精神和心情在乎吃喝?
昏昏沉沉的被领进酒馆,连招牌都没顾得上看,赵德言特意选了一个角落的桌案,不太引人注意,很快,轮值跑堂的秦王三王妃就拿着菜单走了上来。
“咦?这家酒馆竟然用女子做伙计?莫非是家青楼?这等绝色女子,埋没在此无名小店做厨娘伙计,可惜可惜,大唐人太不懂怜香惜玉。军师,你去跟店家说,这女子本汗要了……”颉利看到三王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