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您跟老臣开玩笑吗?虽然您逢人便说不同兵事,可谁不知道,殿下胸中韬略万千,只是不常出手罢了。”李靖眼神怪异的说,他可一句都不信,大唐谁要是真的相信秦王不懂兵法,那一定是傻子。
二人闲聊两句,李元英拿出了两份军报,说出了心中的疑惑:“岭南十万大军,既然反叛向北进攻,为何止步河南道?而他一路上虽然攻城拔寨,但多是劝降,并未造成过多杀戮死伤,这又是为何?这一条上看,他们不像是攻城略地的叛军,反倒像是……”
后面的话李元英没有明说,因为老李靖按住了他的手,有些激动的点头道:“殿下,您没来之前,老臣有着同样的疑惑,百思不得其解,您最后一句却解开了全部疑团,也许,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岭南十万大军反叛,这是明证,但如果这十万大军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占地割据为王呢?”李靖沉吟道。
李元英摇头道:“不会吧,十万大军,人吃马嚼的,出兵一次可不容易,从岭南奔袭千里到河南?练兵跑步吗?我已经派遗爱和冯家世子暗中过去,之前猜测可能是岭南军中出了叛乱,也许他们可以打探到什么。”
李靖却质疑道:“如果是岭南军中叛乱,最有可能是趁着冯盎不在,夺了岭南兵权,屠了冯氏一族及其亲信,然后死死掌控岭南,而不是主动带着十万大军北上送死!这于理不合。”
“哎,相隔千里万水千山的,消息不能及时传送,只能等遗爱他们发回消息了。”李元英叹气道。
沉默片刻,李靖小声说了一个消息:“殿下可知,从前天开始,陛下就称病不见客了。”
“哦?二哥病了?我怎么不知道?怎么回事?兜兜你知道吗?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你二伯。”李元英朝兜兜喊道。
李靖按住李元英的手解释道:“陛下没病,而是故意不见客。武德五年岭南归降,但冯氏相当于割据一方的诸侯,朝廷忌惮他的十万大军,但却没有实力去攻打收服。现如今,北面危机已解,岭南十万大军出来送死,无论原因为何,如此良机,朝廷、陛下是不会错过的。”
什么???李元英完全呆住了,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层。突然之间,他觉得自己太蠢了,还以为是单纯的叛乱,杀了头领冯氏重新掌权即可,却忘了这是红果果的斗争,是要见血的。是啊!岭南冯氏就算再怎么听话,也没有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让人放心。
就在这时,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传来,黑影扫过,门口小兜兜身边已经多了一只巨大雄鹰,小兜兜指着那布条惊呼道:“爹爹,大鹰带回了东西,像是师兄的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