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中流矢,那可不划算!
还是呆在大凌河城的炕上,喝点小酒,剥点花生米,既暖和又安全!
“厂公,你不是说,炮弹会源源不断地送来么?怎么没了消息?”
“哎哟,我的陈总督啊,这两年制造的炮弹,总共一万多枚,全都拨给你了啊!
就连孙传庭剩下的几百枚,也在马不停蹄地送来!
你想再要一万枚,恐怕要再等一年!”
王立的话,让陈奇瑜从头凉到脚!
现有的五千多枚炮弹,已经全部送往广宁城外!
你这会儿才告诉我,所有的炮弹都在这里了?
这可是攻打广宁城!
这点炮弹,远远不够啊!
“厂公,你不是说过,“口径就是正义,射程就是真理”么?
你不是也说过,“没什么是一轮炮火解决不了的,如果没有解决,那就再打一轮”?
这才五千多枚,打一轮都不够啊!”
我去!
王立从头到脚打量着陈奇瑜,既震惊又失望!
刚才的话,你敢不敢再说一遍?
不是说,你这家伙精于谋划么?
战前不是说,有九成的把握攻下广宁城么?
怎么到了现在,变得不会打仗了?
给你五千多枚炮弹,却告诉我数量不足?
刚才的话,我没有听错?
足足五千多枚,还不够你打一轮的?
炮弹不要钱是吧?
没让你掏钱是吧?
你以为,火药的生产很容易?
你以为,炮弹的生产很容易?
你知不知道,炮弹从福建和成都运到这里,已经跨越了整个大明?
几千里的运输线,你以为很容易?
越想越气,王立实在忍不住了,大怒道:“炮弹没有!要命有一条!
已经兵至广宁城下,三万多只耳朵就在眼前!
是战是退,你自己决定!
不过,我丑话说在前头:一个耳朵二百两,我说一不二!但是,如果己方伤亡一人,我要倒扣五百两!”
“那……我再斟酌斟酌……”
陈奇瑜也是郁闷至极,可又毫无办法,只能怏怏离开。
按照战前制定的赏赐标准,一个八旗兵的耳朵是二百两!
可是,在炮弹不足的情况下,想要收割足够数量的耳朵,还真不容易!
如果与八旗兵大规模地火拼,可以收割更多数量的耳朵,却很难避免己方的伤亡!
一不小心,还要亏本!
伤亡一个就要扣五百,这也太黑了!
可是,人家是总督,是金主,只能按他的规则办事!
总而言之,不能与八旗兵硬拼!
不过嘛,按照战前制定的规则,如果攻下一座城池,将有另一笔赏钱!
就如眼前这广宁城,如果能够攻占,除了割取耳朵的赏赐之外,另有三十万两的破城赏钱!
在广宁东南的西平堡,城池更大,更坚固,破城的赏钱是五十万!
最值钱的城池,恐怕就是沈阳了——如果攻克此城,赏赐高达五百万!
最值钱的人头,并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五百万,而是皇太极的八百万!
这笔天价,想想就心动!
虽是天价,但上至总兵下至士卒,从来没人怀疑!
就如孙传庭活捉高迎祥,三百万的赏钱,王立眼睛都没眨,核实之后马上就兑现!
孙传庭那书呆子,运气也太好了吧!
竟然,在子午谷一战成名!
还悄悄地,成了个大富豪!
罢了!
三百万,五百万,八百万,那些太过遥远!
攻下广宁城,拿个三十万应该不难!
顺便割取万把个耳朵,收入也不错嘛!
想起这些,陈奇瑜就口水直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