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望地摇摇头,将目光转向杨鹤,耐着性子说道:
“诸位大人,三边总督武之望的奏书,你们全都看过了!
陕北各县“民变蜂起”,“流贼猖獗”,军中因缺饷而谋乱者多不胜数!
朕,想听听诸位的解决办法!”
殿内,还是鸦雀无声!
过了许久,杨鹤手执朝笏,上前一步:
“
皇上,微臣的奏书,你应该看过了,可惜一直没有批复!
臣以为,我大明已经伤了“元气”,急需固本培元!
诸位都知道,自万历皇帝以来,赋税一加再加,又逢天灾不断,民不聊生,我大明的“小民元气”已然大伤;
辽东战事节节溃败,西南边陲捉襟见肘,前后丧师失律,士马钱粮器械一时俱尽,封疆元气已然大伤;
朝中,士大夫们分门别户,彼此相攻,后波前浪互为起伏……”
说到这里,杨鹤怒视着魏忠贤,咬牙继续说道:
“自天启皇帝以来,阉党作恶不断,屠戮忠良,死无完骨,朝臣敢怒不敢言,我大明的“士大夫元气”也然大伤!
幸得皇上登基,勤政爱民,广进忠言,励精图治,我大明犹如重病之人获得良药;
大明已然有了起色,但百脉未调,风邪易入;
当务之急,在于培养元气!
臣以为,一切国计民生,吏治边防,皇上执要,臣下执详;皇上严为之程,宽为之地,图之以渐,镇之以静;
但令常如今日,何忧不致太平?”
杨鹤长篇大论,说得唾沫横飞,殿内窃窃私语不断,朱由检未置可否。
甚至,还有些失望。
杨鹤把大明比做“伤了元气”的病人,敢于直言魏忠贤和文臣的结党内斗,可谓一发中的!
然而,朱由检要的不是阐述“病因”,要的是“治病良方”!
只可惜,连续数日的朝会,只看见朝臣的彼此弹劾,内斗不断,却无一人能平息民变!
今日的朝会,朱由检满怀希望而来,还是失望而归。
……
这日,天还没亮,京师的大运河码头,其热闹程度不亚于皇帝出巡!
满朝官员齐聚码头,名义上是“迎侯厂公回京”,暗地里都在幸灾乐祸!
不少官员的奏折,早就写好了!
只要船舱一打开,这些奏折马上就递到朱由检手中!
二十三条大船,得装多少的金银珠宝!
众目睽睽之下,你来不及转移赃款了吧!
哪怕一点点没有合法来源,就能将你剥皮实草!
然后,海宁和平海的两个港口,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!
朝中的一品大员也来迎候,王立并不惧怕,甚至没给他半点好脸色!
“本厂公区区三品小官,怎敢劳烦百官迎候?这不是折煞本公嘛!
诸位大人,有礼了!”
王立向众人拱手致意,跳上马车想要离开,却被众人拦住。
“厂公啊,你的大船实在壮观,堪比郑和的宝船啊!不邀咱们参观一下?”
“厂公,你的大船吃水如此之深,竟然能从大运河回京,实在是奇迹啊!
对了,你船上装了什么宝物?不让咱们开开眼界么?”
“厂公真是刚正不阿啊,一到福建就拿了二十七名贪官,全都被皇上剥皮实草了!
皇上还诏令全国,要求所有官员向厂公学习呢!对了,你船上装的是大炮,还是火枪啊?你哪来的钱买?”
众臣群起逼问,王立自然不惧,呵呵笑道:
“哎呀,不是说陕西、山西二省遭了旱灾嘛,本厂公从南京返回时,顺便带回些赈灾之物;
对了,既然诸位大人都在这里,就请大家帮忙卸船吧,哈哈哈!”
王立再次向众人拱手,往不远处的魏忠贤投以笑容,钻入马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