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这样想着,突然,一股凉气从脚底窜起来,迅速将刚才的火热压了下去,皇上刚要高兴,却马上又被冰冻透骨的寒意激了一个冷颤,只一瞬间,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。
就这样一会冷一会热,一会冷一会热,直将他折磨了差不多一刻钟多,冷热交替的滋味慢慢消散了下去,一切便都安静了。
他不但说不了话,就连啊啊的气息都发不出来。
夜沧又走上前来,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什么东西。
他看见北静王对着他说话,但是他听不见。
一滴眼泪从他的眼里滑落。
此时的他终于体会到太子当初的感觉了,那就像是砧板上的肉,随便别人怎么剁,都要任人宰割。
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他,所谓咎由自取,不外乎如此。
“太上皇”从暗处里出来,在李德昌的扶持下慢慢向乾清门走去。
自从皇上登基搬了宫殿,乾清门的作用已经不像太上皇时期一样重要。
今天上朝的臣工们听说让大家去乾清门,心里先是有一些诧异,接着想到太上皇寿诞,又释然了。
想必皇上为了太上皇,特意选在太上皇曾经天天御门听政的地方,以表示对太上皇的敬重与想念吧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,在领路太监的带领下,往乾清门而去。
庄严肃穆的宫殿在微薄的晨曦里渐渐露出了轮廓,萧首辅和兰太傅对视了一眼,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,对着东方那抹鱼肚白,长长地呼吸一口。
空气清冽,带着沁人的甘甜,犹如他们今天的心情一样,充满期待和喜悦。
萧首辅和兰太傅等人原本计划的解救太上皇的方法,被丰亲王的举动完全打乱。
大家只得重新改变计划,将一切提前。
昨晚是最关键的时刻,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动,可见事情进行的很顺利。
几位老臣的心里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。
就在这个时候,人群喧哗了起来,萧首辅与兰太傅转过头去,便看见丰亲王大踏步走了过来。
众人见到传说中病重的丰亲王,都有些诧异他的出现,纷纷上前行礼问好。
丰亲王从早起就觉得连老天都在帮他,身上不再疼痛了不说,整个人也变得精神奕奕,就连走起路来都觉得满身的力气,好像要飞一样。
来的路上,他看见好多自己的亲信,或穿插在禁卫军和大内侍卫中间,或隐藏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,他放心了,由此可见,他的一切布局都是正常的。
那远远近近各营房里的亲信,早就接到他派人传递的口信,只待他今日早朝将皇上所做的事情曝光,他的人同时从水底牢狱里将太上皇救出,这个世道就将变天了。
想到此处,他就觉得满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,恨不得一步到达乾清门里面,想象一下自己坐在那张龙椅上的威武,该是何等的畅快。
“王爷。”经过萧首辅身边,萧首辅拱手对丰亲王行了一个礼。
丰亲王点点头,破天荒的停下脚步,和气地对萧首辅道:“听说首辅大人最近身子抱恙,可还好些了吗?”
前两日,他的人回来禀报说萧首辅病了,也和他一样得了风寒,他还暗自高兴了一会。
真希望自己举事的时候,萧家这头老狐狸不要在跟前,成功的路上,他希望阻碍越少越好。
他不担心萧首辅会在得知皇上圈禁太上皇之后还支持皇上,他担心的是,萧首辅对于接下来他登基的计划会出面阻拦。
萧家这只老狐狸一向唯太上皇和先太子马首是瞻,皇上下台了,太孙找不到,萧老狐狸宁愿让油尽灯枯的太上皇执掌江山,也不会接受皇位落到他丰亲王的手里。
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,脑袋里全是榆木疙瘩,固执而又守旧。
在他们的眼里,社稷江山只有太上皇那一支血脉才最正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