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显淙二话不说将号码条塞进自己袖袋里,抬着下巴对轿夫道:“去管家那里领赏钱去。”
轿夫着急了,“老爷,这……”
"嗯?"汤显淙把眼一瞪,“怎么?”
狗奴才,再敢多说话,直接滚出去。
轿夫看着汤显淙狰狞的嘴脸,吓得低下头去,嗫嚅着道:“没什么,奴才下去了。”
说完就走了,汤显淙连理都没理他,转身进了屋子。
有了这张号码条,自己明天就可以去拿药了。
今天听到林府放出来的风声,看心情收费,一万两银子一个人。
自己家把林姑娘得罪透了,铁定会被收银子,他和夫人两个人两万两银子……
不能想,想起来心里就疼,跟剜肉差不多。
……
黛玉等人忙了整整一天,第一天做出来的药有点少,一上午的工夫就用完了。
好在药箱里有足够多的过敏药片先给大家吃,下午回府以后几位姑娘顾不得休息,一齐动手,又做了几大盒子药出来。
黛玉目测这次差不多够用了,便去了太上皇的崇箴堂。
刚才常公公过来传话,让她忙完了就去和太上皇讲讲今天的情况,还说太上皇有事要问她。
走进门的时候,太上皇正背对着门口,弯腰指着一个大碗在跟常公公说话:“这可是好东西,一会给那丫头吃了,养养身子,你没看姑娘群里属她最瘦吗?”
黛玉嗯哼两声,提醒太上皇她到了。
太上皇转身回头,睨着她,道:“哼,不叫你就不知道过来是不是?”
常公公笑着补充道:“太皇今天都担心一整天了。”
黛玉累虚脱了,草草行了个礼,便挨着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了下去。
嘴里还说了句:“太上皇赎罪,容我先坐会吧。”
太上皇揪着眉头,天天和自己我来我去的,要治罪早就治了。
“怎的就累成这个样子?孤听说你还要逐个检查,这是为什么?”
那病不都是一样的吗?直接给药不就行了,干嘛这么认真?
看把孩子给累的,水溶要是在家,又该心疼了。
黛玉端过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,一仰头喝进去,擦擦嘴巴道:“痒症分好多种,我得根据情况给药,万一给错了药不但治不了病,反而更糟糕。”
她得看看是不是自己做的那种痒痒粉引起的,才能喷特制的解药。
万一不是痒痒粉引起的而喷了解药,皮肤会溃烂,到时候岂不是更说不清楚。
太上皇点点头,指着桌上的那个大碗,对黛玉道:“把这个吃了。”
黛玉探头一看,碗里红红褐褐的,还有几片被煮软的花瓣类的东西,闻上去有股清甜的味道。
常公公笑呵呵地道:“这可是老奴亲自守着炉子,炖了三个时辰呢。”
“又来抢孤的功劳,明明是孤让你炖的。”太上皇对常公公的献殷勤相当不满意,拉着脸不乐意道。
黛玉端起碗,试探着喝了一口,味道还不错,正好也饿了,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
屋子里一时只有黛玉吃东西的声音。
正当黛玉埋头猛吃的时候,就听见太上皇慢悠悠地道:“看了那么多病症了,能看得出是什么引起的不能?”
黛玉一停顿,接着又吃起来,嘴里含含糊糊地道:“看不出来,反正不是时疫。”
不是时疫。
这几个字使太上皇一直提着的心落了地:“好好,那就好。”
一直到黛玉吃完东西离开,太上皇再没问她什么问题,常公公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不解地问:“您怎么不告诉她源头在城外水井?”
太上皇看向窗外,过了一会才道:“只不过是刚查到的消息,终究什么样还不知道。”
听说这丫头对外说是太上皇心系百姓让她给大家治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