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辞陌衍这个傻子,能用大辞江山向她赌誓;又怎么可能想到利用她,得到纪家军,巩固皇权。
这种老辣的计谋,也只有辞帝能想得到。
想来,辞陌衍这个傻子,现在还蒙在鼓里。
辞陌衍不知我的心路历程,只是欣喜地捧起我的手,“辞妹妹,你是不是不生气了?”
就算是误会辞陌衍,要借由娶我,顺理成章得到纪家军,我也从未生气。
现在,都已经证明,一切都与辞陌衍无关,我又怎么可能会生气。
只是……
“辞陌衍,我们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鸿沟。不是我们心意相通,便能彻底无视。”
她可以交出纪家军,前提是,辞帝真的能善待纪家军。
大辞律例,虎符在谁手中,便由谁发放军饷。
两国交战多年,国库空虚,根本拿不出足够的钱粮养兵。一旦她交出虎符,纪家军糊口都成问题。
“辞妹妹,父皇说了,以后都不会阻止我们。我们之间,不会有任何鸿沟。就算有,我也可以为了你跨过去。”
这些话,字字朴实,没有风花雪月的唯美,却无比动人心弦。
正因为辞陌衍的深情,我更不能让他夹在我和辞帝之间为难。
“辞陌衍,你听好了,我们不可能有结果。自此以后,我们桥归桥,路归路。”
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成为牺牲品,我宁愿亲手了结。也不愿意,最后和他走到相看两厌的那一步。
辞陌衍对我的话并不当真,只是宠溺地揉着我的头,“辞妹妹,这段时间,我的功课有点重,等我得空了,再出宫来看你。你要照顾好自己,别让我担心。”
隔三差五,辞莫莫就要来郡主府一趟。
一为折磨陶融,一为给我上眼药。
尽管,我特别讨厌她,也不能将她拒之门外。
因为,她是辞陌衍的姑母啊。
“阿辞,日日憋在府中,会把身子憋坏的。听说,蕴墨馆新来了个头牌,模样生得俊俏,令多少京中闺秀魂牵梦萦……”
辞莫莫居心不良,总是明里暗里地针对我,我一直都知道。
不过,她每次出的馊主意,都能解我的燃眉之急。
辞莫莫一走,半溪、于遇便关上大门,轮番上阵劝说。
“郡主,蕴墨馆是京中贵妇人寻欢的场所。您还是个未出阁的孩子,要是去了那种地方,败坏了名声,以后议亲就难上加难了。”
“本郡主的事,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?!”
“郡主……”
“够了,本郡主不想听。去库房拿银子,本郡主要去蕴墨馆。”
蕴墨馆的男人,或妖娆妩媚,或冷清傲气……聚齐了各类绝色。
在我看来,也不过尔尔。
只是,为了断绝辞陌衍对我的痴情,我成为蕴墨馆最豪气奢靡的人。
为博美男一笑,不惜一掷千金。
府中的男宠越来越多,有抢来的,又骗来的,也有自愿上门的……
“郡主,满街的男子,你抢谁不好,怎么偏偏抢了云时和。虽然,他不受云相器重,但他好歹是相府的嫡长子。现在,满朝的文武大臣,都在罗列罪名弹劾您。”
我悠闲地躺在院墙上,手中举着一根竹枝。
阳光透过枝叶,在我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,“弹劾的奏章而已,本郡主还嫌不够多。”
“郡主,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。现在,外边的人都在盛传,郡主品行无端,肆意妄为。若是再这样下去,纪家军都要对郡主寒心了。”
只有她品行无端,纪家军才不会奉她为主。
群龙无首的纪家军,也不会被辞帝所忌惮。
“于遇,本郡主是主子,你是仆人。主子的事,也轮得到你指手画脚?!”
半溪、于遇屡次劝告无效,话变得越来越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