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,又岂有种田的必要。我们济安郡还缺水灌溉农田,这水给你们也是浪费。”
纪辞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。
心里的怒火,蹭蹭的往上冒,当即就要推门闯进去。
不过,这时陶融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陶融不疾不徐地开口,一副气定神闲,“耕为本务,读可荣身。百姓们凭借梁山,使钱包富余,确实不假。”
“不过,大辞阶级分为士农工商,商人地位低下,且家族子弟不可参加科考。夜梧郡有七成之人,不废农耕。为的是,有朝一日,名题金榜,光耀门楣。”
陶融又含笑望向吴良,“吴师爷兄长经商,一身才华,却无缘科考。想必,最有亲身体会。”
济安郡守孙渡眯起了眼睛,“陶大人认识吴师爷?”
吴良心不禁咯噔一跳,勉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,抢先一步开口,“陶大人说那么多,无非是想让济安郡开闸放水。不过,我们济安郡百姓都用水紧张,如何能顾得上你们夜梧郡。”
“孙大人,你们济安郡的师爷,真是威风八面。郡守说话,师爷也能指手画脚。”
孙渡斜睨了吴良一眼,“陶大人见笑了。不过,吴师爷所言极是,济安郡也缺水,不可能开闸放水。”
“来公衙之前,陶某早已去过闸口。那边的水已经溢出,淹没了不少农田。济安郡缺水,恕陶某无法相信。”
孙渡的语气十分坚决,“本官话已至此,绝无可能改变主意。若无他事,陶大人请回吧。”
“陶某一介文人,勉强会些拳脚功夫。前些日子剿匪,土匪头子冥顽不灵,被陶某斩杀于剑下。若孙大人实在不肯让步,陶某也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。”
纪辞捂着唇轻笑。
果然是陶融,总是轻描淡写地放狠话。
孙渡抓起茶杯就往地上摔,“陶融,你我同为朝廷命官。你若胆敢动我分毫,便休想踏出这公衙半步!”
“孙大人,陶某自然不敢动。不过……”陶融施施然地起身,缓步从容地向吴良走去,“吴良与阎王寨土匪串通一气,欺压百姓,为非作歹,是朝廷通缉的要犯。本官今日将其捉拿归案,还望孙大人能够配合。”
吴良吓得浑身哆嗦,“大人明鉴!小的一介书生,那些刀尖上舔血的土匪,小的怎么可能和他们有交集。”
“孙大人好好权衡利弊才是。吴良乃朝廷要犯,孙大人窝藏罪犯,还对其委以重任。要是让皇上知晓,轻则丢了乌纱帽,重则项上人头不保。”
孙渡吞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吴良确实是对他多有助益,不过,若吴良果真是朝廷要犯,那他……
孙渡略略深思后,狠下一颗心。
“大人,朝廷通缉要犯,各地官员都会收到公文。大人身为地方长官,对此毫不知情,显然是陶融欺瞒大人。其目的,便是斩断大人的左膀右臂啊!”
孙渡闻言,又变了颜色,“陶融,本官视你为客,你竟如此居心叵测。本官警告你,马上离开济安郡,否则,本官定要你好看!”
纪辞听到这话,直接推门而入,“孙渡,既然是吃硬不吃软,那我们也——”
陶融温柔地擦拭纪辞额间的薄汗,柔声细语地安抚,“小小,我们是文化人,不打打杀杀。既然,孙大人不愿听取奉劝,我们离开便是。”
纪辞还想说什么,却被陶融牵着出了公衙。
“陶融,我不开心了!”
“为何?”
“你被他们欺负了,我不舒服。”
陶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仿佛挖下了一个深坑,等着别人跳下去,“无妨。很快,孙渡便会求上来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今日,我挑破了吴良昔日的恶行。孙渡虽维护吴良,日后也不会重用他。吴良不算愚钝,自然能想到这一层。”
“只怕,马上就会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