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辞闻言,手一抖,水囊里的水,咕咚咕咚全撒在纪辞身上,裙子被打湿了大半。
衣服湿漉漉的,都贴在自己身上,黏糊糊的,十分难受。
眼下,纪辞也顾不得这么多,只是担心陶融的安危,“陶融去了多久?”
“不久,也就两个多时辰吧。大概,已经拜过天地,准备动手了。”
每次都是这样,有什么危险,陶融马上就丢下她,孤身一人涉险。
纪辞也不知道,陶融那边究竟进展到什么地步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以免,打乱了陶融的计划。
“陶融走之前,有没有什么交待?”
“大人就说,让我好好保护郡主。让这些民兵围在山下,不要擅自脱离队伍。不过,大家过来,就是想要尽一份力。现在,什么也干不了,正和那些降匪大眼瞪小眼呢。”
纪辞的脑海里,突然想起了四面楚歌的故事。
“问渠,你去找张大婶,让她挑几个信得过的降匪过来。”
“好,我这就过去!”
纪辞则是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,在里面空间里面,取出鸡血紫檀二胡。
“郡主,你找我们过来,是不是要带我们打上阎王寨?”
张二妞过来时,就像打了鸡血似的,不知道多兴奋。
“张大婶,我想问一下,夜梧郡这里,有没有什么流传甚广的民谣,最好是关于思念家乡的。”
“这可多了去了,像《家乡》、《月亮曲》……这些都很有名。夜梧郡上下,谁都会唱几句。”
纪辞看向那些降匪,“阎王寨的匪寇们,他们也会唱吗?”
“会的会的,大家在上山前,都是夜梧郡的百姓。上山后,虽然把家人也接上山了,但都心心念念着回去。如果,他们听到山下的人唱民谣,说不定会哭出来。”
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纪辞将所有的民兵、降匪召集在一起。
让大家一起唱民谣,她拉着二胡伴奏。
虽然,阎王寨在山顶,大家在山下唱歌,但架不住有三千多人。
虽然,唱的不是句句在调上,但气势是吼出来了。
阎王寨内,有些耳尖的土匪,听到下面的歌谣声,禁一时忍不住哼起来。
不知不觉间,面容上就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水。
“山下的乡亲们在唱《月光曲》,这是家乡的亲人,在呼唤远方的游子回家。”
“我来到阎王寨有五年了,除了最近两次攻城,就从来没有下过山。也不知道,我家的那间茅草房,现在还在不在。”
“这阎王寨什么都好,有山有水,能天天吃饱喝足。可是,大当家好色,山上的姑娘家,哪个没被他糟蹋过。”
说话的这人,虽然穿着土匪的衣着,细看之下,赫然是纪家军的一员。
“我一直没让媳妇出门,她还没……”
“老王家的儿媳,出过门?他家唯一的男娃娃,长得和大当家一模一样。如果再留在阎王寨,哪天,你也得给大当家养儿子!这气,你能忍得了?”
“可是,下山后,我们还有活路吗?”
“如今,我们都是大辞的老百姓,就算一时犯了错,法不责众。就算要杀,也是杀带头的人,我们这些小喽啰,顶多是关一段时间。如果,你还是怕死,那兄弟们一起拿下带头的,这也是大功一件。到时候,铁定会从轻处罚。”
……
房内,陶融早就腿下嫁衣,一身水墨长衫,静静地看着纪家军一一策反山匪。
土匪头子满脸胡须,喝得面红耳赤。
晕头转向间,一脚踹开了房门,“小美人,是不是等得着急了,爷来了!”
土匪头子满身让人反胃的酒味,嘿嘿地笑着,猥琐至极,嘴角还流着恶心的口水!
进屋一看,没有心心念念的美娇娘,只有一个凌厉冰冷的男人。
一时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