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在不断地淌血,心疼不已,声音都变得闷闷的,“忍着点,疼就告诉我。”
纪辞却直接无视自己的伤口,言简意赅地解释自己和辞帝对峙之事,“陶融,这也太奇怪了吧,辞陌衍怎么快就知道,我被皇上关起来,还受了伤?”
“这药箱看似普通,却是金丝楠木所制,常有寸木寸金之说。太子府钱财大多拿去应酬,府中一向节俭,用不起这么好的药箱。所以,这药箱很可能是皇上让人送来的。”
云时和开口,纪辞才发现,他靠在地窖的角落处。
虽然衣衫微乱,浑身仍然散发着潋滟的光华。
“云时和,你怎么也被关起来了?”
陶融微微移动着身子,正好将云时和挡得严严实实,“朝廷党争甚是激烈,一边是礼部尚书兰温为首的拥皇派,一边是后起之秀居多的太子党。”
“前些天,我们弹劾皇上事佛过度,拥皇派便以忤逆犯上之罪名,奏请皇上将我们处死。太子出面力保,皇上才暂且将我们关押。”
纪辞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,“你们有没有觉得,皇上最近好像不大对劲。我今晚这般触怒他,再怎么说,他都应该给我赏一顿板子。结果,他只是把我关起来。居然还假借辞陌衍的名义,给我送药。”
这也太反常了,一点也不像辞帝的行事作风。
陶融一丝不苟地给纪辞上药包扎,不敢有任何的懈怠,生怕让纪辞受了疼,“太子似乎无意之间提过,皇上身体不太好。”
按照纪辞以往看的权谋争斗剧,一般皇上身体不太好时,都会对太子非常地戒备,生怕太子夺了自己的位置。
念及此处,纪辞立即得出结论,“皇上身体不好,所以,就觉得辞陌衍有不轨之心。你们作为辞陌衍的亲信,所以,首当其冲被牵连。是不是我猜的这样?”
云时和尴尬地笑了笑。
陶融揉了揉眉心,“伤口包扎好了,天色已晚,小小先睡吧。”
“哦,那好吧。”
陶融挥手将云时和赶开,抢过他的被褥,嫌弃地抖了好几下,才放在自己的被褥上,“被子铺好了。”
整个地窖,才这么两床被褥,陶融都给了她,“那你们怎么办?不会冷吗?”
“不冷。”陶融握紧纪辞的手,“手心是热的。至于云时和,你来之前,他从不盖被子。”
纪辞这才放心地钻进被窝里,“嗯,好。”
纪辞闭上眼睛后,云时和磨着牙将陶融拉开,“陶融,你能不能讲点良心。为了讨好喜欢的姑娘,把兄弟唯一的御寒之物也抢走。”
“如今是阳春三月,你跟我练武快小半年了,还怕冷?”
“你不也天天逼郡主练武。”
陶融嫌弃地扫了一眼云时和,“你是我喜欢的姑娘?”
“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。兄弟之情更重要!”
“我比半溪更重要?”
云时和有些心虚地咳了咳,“自然是半溪重要。”
话一说完,云时和很有自知之明地躺地上。
纪辞一觉醒来,发现地窖里又多了个人,“兰扬,你也因为上书言佛,被关了起来?”
兰扬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,“我给皇上草拟的诏书,不知是何缘故,多了一滴墨团。辱诏等同辱君王,是大不敬之罪。太子殿下出面,我才逃过一劫。”
纪辞对官场之事,了解不多,习惯性地望向陶融,“如今,大家被关押在地窖,这么悬而未决,也不知何时才是头。你觉得,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置我们?”
“皇上多半会对你网开一面。至于我们,暂时还无法断言。”
兰扬随即点头称是,“契王殿下所言甚是,昨晚,太子殿下为了给郡主求情,跪了一夜。如果不出意外,过不了多久,郡主便能出去。”
说实话,待在这里,其实也挺好,至少不用天天听人念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