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偏偏还得端着仪态,“你!你们!真是气煞我也!”
他上次就不该一时冲动,给陶融更衣梳妆,害得他日日被众人取笑。
陶融果然是个小人,如此算计他。
纪辞颇为头疼,“一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,在府上调侃几句也就罢了,在外面这么不顾及颜面,也不怕别人笑话。”
岑经挺着胸脯,“咱们就春闱中见真章!”
兰扬掩唇轻咳一声,“贡院要关门了,该进去了。”
陶融揉了揉纪辞的脑袋,声音轻缓而温柔,“等我。”
“嗯,快进去吧。”
半溪望着云时和的背影,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纪辞举手放在唇边高呼,“云时和,半溪叫你!”
云时和脚步一顿,良久,才僵硬地转过身来,“半溪姑娘,你有话要对我说?”
半溪局促地握紧袖中的粉拳,“云公子,春寒料峭,注意御寒保暖。我……我们等你捷报。”
云时和的笑意逐渐加深,“如此,便借半溪姑娘吉言。”
“云公子快进去吧,贡院就要关门了。”
云时和刚走几步,又转过身来,“九日后,半溪姑娘会来等我吗?”
“我会,我会和郡主一起接大家。”
“好。”
云时和进入贡院时,脚步极其地轻快。
纪辞撞了撞半溪肩膀,“别看了,人都进小黑屋了。”
半溪眼神四处闪躲,连忙否定,“我 ……我才没有看云公子!”
“我又没说你看了云时和,你急着否认作甚。”
半溪又羞又臊,“郡主!”
纪辞伸手挽着半溪的手臂,“嘻嘻,不打趣你了。终于将这群男人们送走了,今儿个,我带你好好浪一浪。”
“郡主还在孝期,可不能乱来!”
“我们改头换面,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。”
“郡主还答应了契王,要为他烧香祈愿,保佑他一举高中。”
纪辞拉着半溪上马车,“说说而已嘛,陶融若是有才,何需我求福祈愿;陶融若是无才,我求愿也没用嘛。”
“郡主怎么说都有道理,我实在没话反驳了。”
“总而言之,今天,我带你好好玩一玩。”
纪辞在府上足足呆了一个月,可谓是憋坏了。
半溪犹豫了片刻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“那好吧,我豁出去了。”
纪辞扔给半溪一个帷帽,“待会下车后,我们都带上帷帽,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,铁定不会有人认识我们的。”
“这就是郡主说的改头换面?”
她怎么感觉,这样,更引人注目,更容易让人察觉出来呢。
“对啊,换成男装,太麻烦了。我试过很多次,不会有人发现的。待会,你跟紧我,千万别乱说话哦。”
纪辞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景物,没过一会,便高声大呼,“于遇,把马车停在僻静的巷子里。”
半溪在周遭扫视了一圈,发现周围都是些书斋,并非什么烟花风月场所,不禁舒了一口气,“郡主是要购书吗?”
只是,购书的话,为何要如此神神秘秘。
纪辞戴上帷帽,“嘘!今天,我要去做大事。”
在半溪还在犹豫之时,纪辞已经拉着半溪,进了一间名为酬勤斋的书店。
纪辞扔了一首李白的《蜀道难》,“我要见你们的掌柜!”
小伙计匆匆过了一眼《蜀道难》,对纪辞无比地恭敬,又是引入雅室,又是端茶倒水,“李姑娘,您稍候片刻,小的这就去请掌柜过来。”
半溪凑向纪辞,“郡主何时改名换姓为李白了呀?”
还有,纪辞虽说不是大字不识,但也不至于有如此大才。
如此种种,实在是让她匪夷所思。
“我若有这才华,我半夜做梦,都得被笑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