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欠已了。不过,云家公子天资聪颖,若断了仕途,未免太过可惜。”
亏欠?
辞帝欠云相什么?
“都依太傅所言。敢问,太傅何时出仕?”
牺牲一个云谷,换得万太傅出山,很值得!
“辞郡主年幼无知,为人诓骗,提供贩卖考题场所,实属共犯。念其及时悔过,揭露云谷罪恶,便罚去军营充军,磨练心性。免得,糟蹋了纪王的声名。”
轮到纪辞时,辞陌衍急了,“舅舅,辞妹妹是无辜的,都是被云谷蛊惑。她一个姑娘家,身娇体弱的,如何能充军。”
如此处罚,辞帝自然不满。
不过,为了让万太傅复出,辞帝也不得不借坡下驴,“纪王妃不是姑娘家?巾帼不让须眉,随纪王冲锋陷阵,哪点不如男儿?辞丫头乃英烈之后,岂是一般的闺阁女子?”
正正得正不假,关键是,她不是原主啊。
“皇上,阿辞自知罪孽深重,还是蹲监狱得好。”
她跑个八百米都够呛,把她扔进军营里,那不是要了她的小命么。
“胡闹!”
“胡言乱语!”
“简直胡来!”
辞帝、纪老将军、万太傅异口同声,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默契。
纪辞缩了缩脖子,她还是不说话地好。
纪老将军甚至还开始抹眼泪,“纪王、纪王妃常年征战在外,将这孩子寄养宫中。本指望着,长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,没成想,竟让这孩子走上了歪路。只怕,他们在地底,也不得安宁。”
万太傅也痛心疾首地瞥向纪辞,“说来,是我们万家对不住纪王。郡主自小养在皇后娘娘膝下,是她管教不周,才酿成如此大祸。既如此,郡主的过错,老臣愿代为受过,自请去军营充军。”
纪辞眨了眨眼睛,她怎么感觉,这纪老将军和万太傅,是在一唱一和呢。
辞帝瞳孔一震,“太傅,万万不可。辞丫头长成如今这般秉性,朕也难辞其咎。充军之事,还是作罢,便让辞丫头在府上好好反省,写份万字自省书罢。”
纪辞不禁暗暗咋舌,这万太傅、纪老将军还真是老狐狸,三言两语,就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了。
辞陌衍比纪辞还要激动,“辞妹妹,还愣着作甚,还不快叩谢皇恩!”
“阿辞谢皇上开恩。”
辞帝看着纪辞就头大,每次都能走狗屎运,绝处逢生,“早些写好自省书,朕满意后,才能出郡主府。”
陶融、云时和、兰扬这些人,谁不是才华斐然,找抢手还不容易。
“是。”
“父皇,儿臣送辞妹妹回府。”
辞帝瞪着不成器的辞陌衍,“太子留下。”
辞陌衍目送纪辞的背影远去,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,“父皇,您还有事要交代儿臣吗?”
“陈年旧案翻出来,一堆烂摊子要收拾,还想躲清闲?真是不成器,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!”
辞陌衍委屈巴巴地望向万太傅,“舅舅,您都出山了,怎么还袖手旁观。”
“老臣认为,皇上训斥得有理。”
为什么,万太傅帮纪辞出头时,不是这套说辞?
纪老将军眼观鼻,口观心,“皇上对太子殿下寄予厚望,自然爱之深,责之切。陈年旧案翻出,那些靠买题中榜的人,都得一一追责。”
万太傅也点头,“最近,考题外泄,又兴起一波贩卖考题的风潮,也得追查严惩,还得更换考官、考题,这一阵,有的忙了。”
……
平章殿议论的这些,与纪辞无关。
一身轻松的纪辞,一出宫门,便看到了站在马车旁边的陶融。
如松似柏、傲然挺立,眉宇间的温柔,淡化了周身的冷厉。
陶融给纪辞披上厚实的狐裘,牵着纪辞的手,将掌心的温热都传给纪辞,“我们回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