掠过岑经的华服,捻了捻胡须,“无妨,想必小友确有急事,才会耽搁。”
岑经仪态翩翩地行礼,“兰尚书,小生岑经,弘章人士。仰慕兰尚书大才,特此前来拜谒。”
“说来也巧,弘章正是老夫的家乡。”
“……”
隔壁雅间,说的都是些吹捧的客套话,纪辞听着听着,就有些犯困,“陶融,你说,兰尚书不参加辞陌衍的婚宴,来这里把盏言欢,究竟有什么目的呢?”
“酒过三巡,才会吐真言。此刻,还早。”陶融认真地布菜,“先用饭,别饿着了。”
纪辞突然竖起大拇指,“嘘!”
“听说,这次的主考官,又是兰尚书。”
“此事,皇上还在与群臣商议,能不能轮到老夫,还没有定论。”
“兰尚书作为礼部尚书,呼声最高。就算还有争议,最后也是兰尚书担任主考官。”
兰尚书眉开眼笑,“哪里哪里。”
岑经不像其他人一样,竭力恭维兰尚书,“兰尚书,这是小生秋闱作的文章,还望您能不吝赐教。”
“行云流水,引经据典,岑公子确有不世之才。”
岑经双手捧起金玉腰带,“小生才疏学浅,与兰尚书相比,实乃云泥之别。不知,兰尚书可愿收小生为学生,指教一二?”
一旦兰尚书收了岑经的金玉腰带,岑经便是兰尚书的约定门生。
日后,仕途上便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人。
“岑经,你送个半新不旧的腰带,实在是不将兰尚书放在眼里!”
“兰尚书,小生祖上有幸,除了一位丞相。这铜鎏金镶真玉腰带,正是这位先祖的贴身之物。”
兰尚书闻言,当即就解下身上那价值连城的玉腰带,笑呵呵地系上岑经的金玉腰带,“老夫近日诸多闲暇,岑公子可直接登门。”
其他人,都羡慕嫉妒恨地盯着岑经。
兰尚书混迹官场多年,这些人的心思,一眼便看穿,“如今,两国交好,兵戈入库,皇上也日渐重文轻武。”
言罢,兰尚书满意地对岑经点点头,便扬长而去。
没过多久,岑经也起身离去。
雅间内剩余的书生,却像炸开了锅似的,议论不休。
“刚刚,兰尚书说,重文轻武;也就是说,肯定不考《大辞山河志》,重点在《文冶》。”
“肯定是这个意思,回去后,打听打听,兰尚书喜欢《文冶》的哪些篇目。”
“何必如此麻烦,我们多交些学费,以表诚心,兰尚书肯定会透露一二。”
“郡主府的兰扬,是兰尚书的堂侄。我听说,但凡拜访过郡主府的人,最后都能名题金榜。也就是说……”
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,让纪辞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像是知道科考题目的人?”
如果知道,她早就告诉陶融了。
“以前,倒是有郡主府贩卖考题的风声。不过,查无实证,最后不了了之。”
“你被关在地牢,都听说过,那得多轰动,怎么可能不了了之。”
按照辞帝的尿性,绝对会拎个人出来,杀鸡儆猴。
“辞莫莫也参与其中。”
“难怪了。”
“约定门生之事,在大辞早已泛滥成灾。不过,辞帝一心收回兵权,加之官员欺上瞒下,一直以为,只是小打小闹,并未在意。”
纪辞灵机一动,“也就是说,我们把这件事捅破,给他找点事做,他就不会一直盯着我了。”
陶融敲了敲纪辞的脑袋,“辞莫莫远嫁西陶,事情闹大,即便她是始作俑者,也殃及不到她身上。反倒是你,罪责难逃。”
纪辞打了个寒颤,“那我们,是不是得查清以前贩卖考题的事?”
“不错,就从你的私书房下手。”
“可是,于遇不让我们进去。”
于遇自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