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楼妈妈才反应过来,干笑道:“郡主说笑了,契王过来找姑娘,我们还信,郡主过来找姑娘,实在是……”
陶融板着个冰块脸,“请慎言,本王不找姑娘!”
楼妈妈悻悻地笑着,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纪辞轻咳一声,“诸位放心,今日,本郡主只是过来谈生意而已,并非寻欢作乐。迫不得已,才在孝期出入青楼。”
陶融一听这话,立马接茬,“就是了,郡主一片孝心,怎会在孝期寻欢作乐。”
这番话,立马就堵住了议论的嘴巴。
“楼妈妈,可听闻过《落霜叹》?”
“这是京中最热的戏,可谓是人尽皆知。我嘛,自然也是有所耳闻。”
“近日,物华天宝打算再排一出戏。可否,借一步说话?”
楼妈妈眼睛一亮,“自然可以,不过,这件事,我拿不了主意。郡主可否在雅间稍候片刻,我请东家过来和郡主详谈。”
“麻烦楼妈妈了。”
纪辞趴在楼梯的栏杆上,灵活的眼珠子四处张望,惊叹不已,“金陵繁华梦,十里笙歌过秦淮。书中常提及的秦淮景,我今日身临其境,也算是圆梦了。”
陶融揉了揉太阳穴,“你……唉,今日,不该依着你,让你过来的。”
自从纪辞进入这蕴墨馆,便没看过他一眼。
实在是……
失策!
纪辞却没听进去陶融的话,认真地欣赏着台上的歌舞,“陶融,你看,那个粉衣女子。”
“身段窈窕,舞姿灵活,姿容美艳。完全能担任下一场戏的女主角。”
陶融神色淡淡,“蓝衣女子好点。”
纪辞目光搜寻了一圈,才发现角落处拉二胡的蓝衣女子。
浓眉大眼,精神抖擞。
拉出来的小曲,也平平无奇。
“陶融,你绝对是直男审美!”
“我确实忠正纯直。”
纪辞闻言,真的无言反驳。
一阵浓烈的异香,在空中弥散飘荡,纪辞忽的打了个喷嚏。
陶融连忙脱下外袍,披在纪辞身上,“怎么了?是受凉了吗?”
纪辞捂着肚子,额间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,“我肚子疼,要去如厕……”
陶融皱着眉头,“我陪你过去。”
一个青衣小婢恰巧经过,“王爷是男子,哪能陪郡主如厕,还是我带郡主去吧。”
纪辞小腹绞痛难忍,根本顾不得思考,“陶融,你在这等我吧。”
后院弯弯绕绕,四处不见人影,走着走着,那个青衣小婢便不见了踪迹。
纪辞捂着肚子,听到一阵脚步声,渐行渐近。
一颗心,慢慢悬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