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文山名下的茶厂遍布整个B市,每一个茶厂的工序都是井然有序的,可见谭文山对待茶业制作的认真细致。
B市虽然处在南方,且接近北方的地区,但是是个极其适合种茶的地方。
南宫浔与谭文山的合作,并没有改变种植地,还是将种茶的地区定在了B市。
其实B市还有个家喻户晓的称号:茶市。
这一称号,要得益于谭文山的推广与精心研究。
“早闻谭老板年轻有为,为何决定在年轻的时候钻研茶叶呢?”南宫浔放眼望去,眼前是一片茶山,他接过谭文山递过的茶水,淡淡地出口。
谭文山温润一笑,似乎是在回忆往事:“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,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能有所成功,一心追逐名利,到最后却发现失去了很多很多。茶叶……是我最重要的人喜欢的,我想做一下她爱的事情。”
谭文山口中的那个人,就是叶盛欢的母亲江婉歌。
南宫浔内心对于两人的过往,还算有一丝的好奇。
他毫不客气地问道:“您和我岳母之间有段故事吧。”
“是啊,当时的心很痛,可是如今当我回想起来,心里还是温暖居多。”谭文山右手握着紫砂壶茶盖,轻轻地扫过温热的茶水,似是苦笑,“更多的时候,我会埋怨自己,如果当时我懂得珍惜,那么结局是不是不会一样。”
“不过,现在的我觉得生活很好,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,这就足够了。”谭文山终究还是微笑,他选择将心底的那个人永远放在回忆里,不愿忘记。
南宫浔只是反问了一句:“为什么当时不抓紧她的手?”
“婉歌……当时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,也是盛欢的父亲,我气不过,所以直接出国了。没想到,再次回来,她已经离开人世,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。”谭文山的语气平稳,他的眼神平静。
南宫浔从他的身上看出了后悔与落寞,但是人生何尝不是这样,这样的痛苦经过岁月,迟早会化成一道伤疤。
谭文山如今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,他这样的淡然,又是经过多少年的沉淀呢?
南宫浔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换到了一些关于商业的别的问题。
两人与谭文山的几个徒弟一起吃了饭,之后南宫浔就告辞离去。
南宫浔离开茶厂,他先是去酒店取了行李,再开车去了叶盛欢母亲名下的那个别墅。
那个别墅,也就是叶盛欢怀胎十月住的别墅,同时也是这三年他们一起生活的地方。
因为南宫浔的吩咐,里面会有人定期的去打扫,虽然他们回A城后就没有再回来。
但是这里毕竟也是叶盛欢的一个家,承载着许多许多的回忆。
他要替叶盛欢和孩子们好好保存。
……
谭文山完成今日的工作,有些疲惫,他摘下眼睛,趴在桌子上休息了十几分钟。
休息完后,他便向平日一样,亲自去每个厂监督检查,必要时还会亲自上手,亲自试茶。
一个长相老实憨厚的徒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:“老师,你还记得西门的那个信箱吗?”
谭文山的手一抖,很快掩饰过内心的不平静,他放下手上的工具,摘下手套: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“也没啥事,就是那个信箱从墙上掉下来了,大师兄看信箱太破,外头又生锈了,准备丢掉的。我就过来问问老师,要怎么处理啊?”徒弟挠挠头发。
谭文山静了几秒,转过身重新戴上口罩:“你把它拿到我的工作室吧。”
“好的,老师。”徒弟赶忙点头,朝西门跑去了,不一会儿身影就不见了。
谭文山戴着手套,拨弄着眼前的茶叶,那双温润的双眼里却有着另一种情绪。
西门的信箱,是他和江婉歌年轻的时候,用来倾诉思念的工具。
那个年代,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