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敬尧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,而后像是才注意到薄燕迟一般,“哟”了一声。
“燕迟来了啊?看到你状态不错,二叔就放心了。”
“多谢二叔。”薄燕迟抱以淡笑。
见此情形,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:“醒了就该在家好好休息,来公司做什么?薄氏可禁不起再来一次厄运了。”
这话里话外都透着嫌弃,薄燕迟怎么会听不出来?
坐在首席位上的薄老爷子脸色一沉,心中自然有数,现下集团大部分股东都向着薄敬尧,毕竟当初危急关头,是薄敬尧拯救了薄氏……但燕迟是薄家唯一的单传子孙,终归是要回到集团任职,不能一事无成。
老爷子轻咳一声,斜了孙子一眼,示意他说话。
薄燕迟明白爷爷的意思,清了清嗓子,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各位股东鞠了一躬——
“各位董事,三年前由于我的错误决策,差点给公司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,在此我为过去的行为,郑重道歉。”
话落,会议室内鸦雀无声。
没有一个股东表态,但能看出大家脸色依旧不好,显然是不接受这份道歉。
倒是薄敬尧起身站起,走到薄燕迟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率先打破沉默:“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?都过去了燕迟,不过你今后做事,可要更加小心谨慎。”
偏偏这话,在一个年纪稍长的股东听来,极其不悦,他愤愤说道:“但凡有点经验的决策者都知道那时的情形,不该再追加投资,要不是我们的大少爷急功近利,集团何至于差点破产?还好有二爷力挽狂澜,否则我们这些老头子现在都会在马路边沿街乞讨!”
闻言,薄燕迟眉宇微蹙。
说他决策出错,他认,但说他急功近利,他就不乐意了。
当初那个项目他经过各方评估过,前景很好,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。
薄敬尧微微抬了抬手,对那位老股东说:“郑老,您抬爱了。不过燕迟是年轻人,自然比我们冲劲大,他当年只是一时疏忽罢了。”
“一时疏忽?作为集团的最高掌权人,一个小小的决策都关系着集团的未来,怎么能疏忽大意?”
“就是就是!”
眼看股东们越说越激愤,老爷子眉头紧皱,重重拄了拄拐杖,以示威严。
全场安静下来,都等着老爷子发话。
“各位股东,公司目前的格局,我不会轻易改变。但还请各位给我孙子一个机会,让他弥补当初的错误,也重新证明自己的实力。”
老爷子这话已经说得很直接了,而在薄燕迟的印象中,爷爷从未对什么人说过软话,今天都是为了他……
他心中升起一丝愧疚,同时还有一团火焰,那是熊熊燃烧的斗志。
他一定要证明,自己绝不是一个无能的人!
老爷子发话,全场又是一阵沉默,那位姓郑的股东再度说道:“集团好不容易恢复到现在的程度,不能再承担风险。”
薄老爷子暗下神色,想到什么,他道:“不如这样,给他一次机会,若他能在三个月内,完成估值十个亿的项目,就让他重回薄氏。”
话音刚落,股东们便议论纷纷,都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薄敬尧则不为所动,只是淡声笑道:“燕迟,二叔看好你。”
对此,薄燕迟不做声。
十个亿?倒不是不可能,只是……
这时,薄敬尧身旁的一名股东忽然提出:“可以是可以,但有个条件,不能借助薄氏集团的名声与资源!”
说着,那股东笑眯眯地看向薄燕迟,“世侄,我相信你可以。”
这话明显是堵了薄燕迟的后路,不借助薄氏的力量,薄燕迟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弄到十个亿?
薄老爷子皱眉,这样苛刻的条件根本是强人所难,正要说话时,薄燕迟率先出声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