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是前所未有的，仿佛在他面前，自己是一颗渺小的沙砾，连奋起反抗的资格都没有。
蝼蚁尚且偷生，他也想活命。
可若想活命，就要按照陆明的话做，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。
“既然你想死，我便成全你吧！”
陆明扬起树枝，点在对方眉心处。
“不，不！”他惊恐地叫了起来，面色狰狞而疯狂，“我要活命，我按照你说的去做，我要活命，活着！”
听到这话，陆明笑了起来，笑容纯真灿烂，像是天真烂漫的孩子。
只是，在他目光深处，是令人灵魂战栗的冷意。
他让对方投毒整个古族荣家，对方为了活命，竟然答应了。
陆明一时竟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。
但他身上的冷意，让对方无比恐惧。
“我答应你，答应你了！”对方生怕陆明一剑刺穿他的眉心，乞求着，声音嘶哑。
陆明收起树枝，笑容消失，冷眼盯着求饶的男子，“好！”
说着，陆明屈指一弹。
对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体内，却听陆明道：“我既然答应你，便说到做到，你现在可以滚了！”
男子爬起来，仓皇着离开，生怕陆明反悔。
陆明手持树枝，面色平静。
他内心是复杂的，杀无数人而保自己一命，要是换做他，他会怎么做？
陆明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，意识像是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，挣扎着，想要逃离出来，却没有结果！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。
暗中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出手，但终究还是忍住了。
毕竟，陆明一人斩杀三名天人境，又逼退两位天人境，实力毋庸置疑。
这一夜，这一战，足以让陆明封神！
暗中的人慢慢退去。
陆明仍旧站在那，半眯着眼睛。
夜深，宁静。
他，仿佛睡着了。
周围满是嘈杂，风声、说话声、鸣笛声……
陆明感觉自己的意识世界纷纷扰扰，多了许多令人烦躁的声音，他的神识慢慢脱离那个永无止境的世界，逐渐回归。
阳刚穿过树影，人群，落在陆明身上。
他的睫毛跳动着，眼睑翩翩而动。
陆明的识海忽然划过一剑，直接将所有的声音、混沌全部斩开、驱逐，宛如开天辟地！
他豁然睁开眸子，眸子深处闪过两道精芒。
“我的路，应是杀生之路，亦是护生之路！”
这一刻，陆明有所明悟，他有了自己的选择。
轰隆隆——
陆明识海震荡，气海翻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