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竹秋本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,听闻此言,他积攒的情绪一下去了大半,但还是不甘心的咬着牙。
“把你谋财害命所作所为,一一都给我说清楚了。”
“我说可以……”吕竹秋低声道,“我说完之后,你们要放我走……否则横竖都是一死,我也不会让你们得意的!”
“放你走?你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,”汪文迪声音更冷,又道,“何况放不放你走——”
“她说了算。”
说着,他把视线投给后面的杨花朝。
一见到完好无损的杨花朝,吕竹秋眼里先是划过一丝狠毒。
但很快他就变了脸,好像见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,哀求道,“花朝,你就放我走吧,我全都告诉你,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,就放我一次?”
现在杨花朝看见他这副嘴脸便觉得恶心,但他是真相的唯一知情者。
百般纠结之下,张霏霏陪着她上前,杨花朝失望至极道,“你还有脸提相识多年的情分?”
“你做的每一件事,有哪件是考虑到和清和、和我之间的情分的?”
“这么说,你是不肯放我一条生路了?”吕竹秋咬紧牙关,眼底的狠色却不可抑制的蔓延,活像要把杨花朝杀了似的。
汪文迪照着他的脸上踹了一脚,命令道,“我们没工夫跟你废话,快说!”
“好,好……!”吕竹秋咬着牙笑了,自言自语道,“杨花朝,你也别想好过!”
“不是想知道真相吗?我这就全部告诉你!”
早在乐清和把吕竹秋当成自己最好的兄弟,而给他观摩了自己家传的碧落九仙图后,吕竹秋的小算盘便已经开始了。
他知道乐清和喜欢画画,更知道乐清和很擅长画画。
他以帮乐清和联系买家或大师的名义,私自扣下了所有的画。
却扭头对乐清和说怀才不遇,没有人看得上他画作的价值。
偏偏乐清和是个倔脾气,偏要为理想奋斗,可这样只有支出没有收入的日子,很快就如吕竹秋所料,拖垮了他。
房子、工作,慢慢的,乐清和全都没了。
吕竹秋把他安置在偏僻的小巷子里,一面以动人的词汇哄骗他继续画画,一面转手将他的画作联系卖出,自己的生活是风生水起,丝毫不管这个‘好兄弟’有多拮据。
听到这的陈月歆都有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,骂道,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她想起那日在街边碰到摆摊的乐清和,吕竹秋生怕别人买了他的画的模样,还有乐清和对他好言相向的模样,顿时更加火冒三丈。
原来他根本不是心疼乐清和吃苦受累,而是怕自己事迹败露,财路就此断了!
“是他太信任我了,”吕竹秋不要命的挑衅起来,“总觉得不利用这份信任做点什么,都有点对不起他这么信任我,哈哈哈哈哈!!”
是啊,他最终的目标还是那幅碧落九仙图。
杨花朝捏紧了拳头,她不想就这么轻易被吕竹秋激怒,努力控制情绪道,“然后呢?”
“我本来只想拿到碧落九仙图的,”吕竹秋盯着她,道,“谁让你成天戴着那对镯子招摇过市?我一时兴起托朋友帮我瞧了一眼,那竟然是一对古玉!”
知晓这个之后,吕竹秋又产生了更加大胆的想法,只感觉未来的美好奢华生活已经近在眼前了。
于是他很快就开始了他的离间计。
杨花朝并不在阳翟工作,两人异地这一点对他的计划非常有利。
“你……?离间?!”杨花朝语气显然激动了起来,“你什么意思?难道是你……?”
“对啊,就是我,是我告诉乐清和,没有女人想过贫穷的日子,你和他在一起,是没有未来的,”吕竹秋一脸得意道,“我劝他专心画画,将来出人头地,再回头找你。”
“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