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简直就是血口喷人!”火阿奴终于忍不住呵斥道,“我们沈小姐才不可能做这种事,你们衙门的人都没长脑子吗?
“这样无端怀疑我家小姐,是何居心?”
“无端?”徐尊瞪大眼睛,“怎么能这么巧,尤大郎那边刚在狱中畏罪自杀,你们这边就出现在绸缎庄!?
“就连傻子也会去联想,你们是不是来毁灭证据的!这还叫无端怀疑吗?”
“啊?这……”
闻听此言,二女渐懵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沈茜局促地辩解道,“我们真的只是来询问你的丑事的!怎么会,怎么会这样?”
“是啊……”火阿奴亦是喃喃自语,“明明是我们来兴师问罪的,怎么反过来,我们倒成嫌疑犯了?”
“娘子啊,”徐尊生怕两位美女回过神来,急忙继续忽悠道,“我刚才已经说过,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!
“尤大郎的妻子春娘暗中向我求助,说尤大郎曾参与过数年前的一桩重大命案,要举报他!”他一本正经地瞎编,“今天,趁尤大郎出差之际,她便约我单独见面。
“可没成想,我们的密谈早已被尤大郎掌握,所以才上演了这么一场杀妻惨案!
“一方面,他要杀掉春娘灭口;另一方面,他也要借此陷害于我,让我当他的替死鬼!
“幸亏我足智多谋,识破了他的奸计,要不然,就算你不想退婚也得退了!唉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沈茜陷入犹豫,她虽然怀疑徐尊的这番说辞,却又不得不信。
因为,她所认识的徐尊性格嗫喏,不善狡辩,倘若不是真的发生,恐怕不能编得如此真实。
难道……自己真的冤枉了他?
沈茜虽然聪明,却也不过是个缺少江湖阅历的千金大小姐,自然禁不起徐尊忽悠。
只是那火阿奴却相对老道一些,她眼珠一转,小声提醒道:
“小姐……他的话,你可不要乱信啊!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儿呢?”
“废话!”结果,沈茜尚未说话,徐尊却梗着脖子喝道,“你一个小小的奴仆,怎么可能窥到这其中的利害?事情根本就远比你们想象得还要严重!”
“哦?”沈茜再次惊异,问道,“还能怎样?”
“还能怎样?”徐尊继续施加猛药,“第一,我已经查过尤大郎的户籍,这厮一年前从外地迁入新叶县,短短一年便开办了如此规模的绸缎庄,哪儿来的巨额资金?
“第二,他们根本不是合法夫妻,在新叶县也没有亲戚,没有朋友,没有孩子,根本就是来历不明!
“再加上春娘想要揭发的那桩旧案,以及尤大郎的畏罪自杀,此案简直就是疑点重重,案情重大!”
“……”沈茜和火阿奴已经完全被徐尊带跑了节奏,听得越发认真。
“娘子,”徐尊再接再厉,又来一击重炮,“我相信,你绝对不是那个幕后主谋!
“可你想过没有,如果连你也不是主谋的话,那凶手这么做,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”
“对呀?”火阿奴忍不住发问,“为了什么呢?”
“我有理由怀疑,”徐尊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这件事,有可能是冲着我老丈人来的啊!”
“啊!!?”沈茜完全懵了,“你是说……我爹!!?”
“不会吧?”火阿奴亦是彻底傻眼。
“徐尊,”沈茜竟然改了称呼,焦急问道,“你快说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是冲着我爹来的?”
“你们身为贵府千金,自然不明白这江湖险恶!如今我大玄朝中党派错杂,明争暗斗,波诡云谲,”徐尊煞有介事地胡编道,“我岳丈大人虽已致仕,却并未远离庙堂。他既是朝廷重臣,又正值盛年,随时都有可能官复原职。朝中,势必有那么一些人,不想看到岳丈大人再度出山呐!”
“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