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群人走近时,安阳发现领头的居然是曾今有过一面之缘的尤拉.
他心中松了一口气,看来不需要战斗。
尤拉等人见到眼前一地断肢残臂的情景,以及死在不远处的接肢贵族,纷纷倒吸一口凉气,震惊地望着安阳。
有人不自觉惊讶出声来。
“好...好强,接肢贵族,还有四个接肢猎人,居然他一个人就...”
迎着他们敬畏的目光,安阳飞速向其扫了一眼,发现在场人全是褪色者,除了领头的尤拉之外,竟然还有一个人眼熟。
他凝神望去,队伍中那个贼眉鼠眼的,不就是打过他注意,反过来被他抢劫的帕奇吗。
帕奇和他的目光接触后,被他眼神无意中透出的杀意激得浑身一颤,脸上露出畏惧之色,下意识移开视线,不敢与他对视。
安阳也不理会他,对着尤拉打了声招呼。
“又见面了.”
尤拉一愣,仔细辨认后,记忆中那个击杀血指的年轻身影,顿时与眼前这位满脸血污的人重合,惊讶道:
“居然是安阳阁下,想不到上次匆匆一别,你竟变得如此强大,了不得!”
两人寒喧了两句后,安阳问道:
“说说这里面的内情吧,看样子你很清楚。”
尤拉点头,沉声道:
“葛瑞克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,派出手下不断杀害我们的同胞,并且残忍的将其肢体与更多肢体融合。”
“那个怪物就是葛瑞克接肢的实验品。”
尤拉指着被制住的袭击者,愤怒的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。
“而他们甘愿接受接肢,变的人不人,鬼不鬼,更可恶的是成为了葛瑞克的走狗!与接肢猎人同流合污,竟反过来残害同胞!”
“他们和失去理智的“血指”不同,让你留他一命,我就是想要知道,为什么他们会如此丧心病狂!”
此时那个袭击者因为失去了一条手臂而脸色苍白,他双目呆滞,满脸惊恐,摊在地上,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志,口中不停念叨:
“不...要杀我...我是被逼的...不要杀我...”
“快说!你为什么要残害同胞.”
...
尤拉身后的褪色者也群情激愤,脸色不善地盯着他。
在一群人的不断逼问下,袭击者终于忍受不住了,疯了一般大声嘶吼:
“因为我不想死!葛瑞克能让我变强!哪怕变成怪物!”
“你们...你们都有巫女侍奉,可以将卢恩转换为力量,而我的巫女死了,迟早有一天我会葬身在不知名的角落!”
他双目通红,语速越来越快,仿佛要把心中一切都通通发泄出来!
“可谁让我来到了这该死的交界!我们早已被放逐,早已建立了家园!那该死的二指!什么狗屁使命!它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死活,我们就是它手中一枚棋子!”
他声音渐渐低沉...
“你们之中谁想修复那可憎的艾尔登法环,谁想和那些怪物、半神厮杀,那你们谁去.“
“而我只想活下去...我想回到故乡...我想念亲人...”
他似乎已然崩溃,脸上眼泪和鼻涕已经分不清楚,用仅有的一条手撑住地面,跪地埋头哭泣!
...
周围一片寂静,只能听到他发出的哀泣声。
天空中黄金树淡淡的光辉冰凉冰凉,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,那感觉、让人窒息。
褪色者们沉默着,脸上表情十分难看,各种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他的话引起了场中所有人的共鸣。
有人吟唱哀歌....
那昔日的神佑之地,已经支离破碎...
即将成为母亲的新娘,也被玷污枯萎...
我们哀嚎,我们啜泣,却早已无人慰籍...
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