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然神色呆滞,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,马车上坐着的是张顿?
陛下……竟然为张顿赶车?
他竟然当张顿的马夫?
冯然倒吸了一口凉气,头皮发麻的看着唐俭,道:“张顿和陛下是什么关系?”
唐俭眨眼道:“你猜猜?”
冯然眼角直跳,忽然想到关于张顿的一些事。
他记得,张顿头一次参加科举,就成为新科状元,引起了很大的轰动。
而且每一科都力压其他考生。
陛下为此还特意提拔他,直接让他成为万年县的县令。
之后,张顿的官途,更可谓平步青云,靠着为一名普通百姓鸣不平,而得到陛下赏识,升迁为京兆府少尹。
现在想想,其中有些端倪啊。
以县令的身份去得罪一位郡公,怎么看都是以下犯上,而且他得罪的不只是郡公,朝堂上的国公们都快被他得罪完了!
以陛下的性格,不应该擢升他,而是应该对张顿严惩,来平息国公们的愤怒。
可是,陛下偏偏反其道而行。
不仅没有怪罪张顿,反而为他升官。
后来要追缴百官欠款,满朝文武都不敢接此圣旨,最终这件事落在了张顿身上。
张顿虽然将欠款追了回来,但因此也惹恼了百官。
在当时冯然看来,张顿的官途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可最后,他还是没事!
然后就是河东道出现危机,张顿去了一趟,回来以后就成为平康伯。
得到了两块封地。
其中一块,还是平康坊!
当时不仅
朝堂,长安城中也是一片目瞪口呆。
最让冯然感到不可思议的,是张顿无故捉拿了太常寺少卿余涛,结果余涛死在了京兆府中。
张顿还是没事!
不仅如此,还成为鸿胪寺少卿!
虽然是明升暗降,但从京兆府少尹成为鸿胪寺少卿,官职上还是升迁的!
冯然本来以为这是张顿能力强,但是现在看来,好像不仅如此!
天底下哪有天子给臣子赶车的道理啊!
冯然越想越心惊,忍不住道:“张顿该不会是陛下的私生子吧?”
“猜错了。”
唐俭摇头说道,“你再猜猜?”
冯然肃然道:“你直接告诉本官不就成了?”
“告诉你……”
唐俭拉长声音,在冯然的好奇目光中,摇头说道:“那是不可能滴!”
冯然:“……”
看着冯然火气上来了,唐俭耐心说道:“冯寺卿,不是我不想说,实在是没法说。”
说着,他指着马车离开的方向,说道:“我要是跟你说了,事后陛下问起我,我怎么说?陛下当初可是三令五申,不得将他的身份透露给张顿。”
冯然眸光闪烁,道:“张顿不知晓陛下的身份?”
唐俭点头道:“对,张顿到现在还以为陛下是他二叔。”
二叔……冯然琢磨着这两个字的意思,有感觉有些奇怪,道:“可是他们总会碰面的啊,上早朝的时候,不就……原来如此!”
冯然忽然想起来,这段时日的早朝上,陛下总是用一张屏风挡住
自己。
用的借口是他染上了风寒。
现在看来,好像并非如此啊!
他分明就是不想让张顿认出他!
唐俭笑呵呵的道:“现在明白了?”
冯然木然点了点头,旋即感慨道:“张顿这小子……命真好啊。”
“你要是有张顿的能耐,你也可以。”
唐俭强忍着笑意道。
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,若是有张顿的能耐,他何至于在鸿胪寺受了这么久的鸟气?
看来以后得跟张顿搞好关系……冯然思索着,心里又一阵庆幸,幸好这几天他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