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是正五品的官袍,按照我大唐律法,有资格赎铜抵罪。”
张顿揪了揪胸前的官袍领子,摇了摇头道:“你们不同意,有什么用?”
“你们是要跟我大唐律法对着干?”
听到这话,九个国公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。
张顿神色一肃,看着他们继续说道:“再者,如果下官不能赎铜,那犯了错的人,是不是也不该赎铜?”
“长平郡公的妻子李氏,雇凶杀人,人犯刘雀已经抓了起来,可是张公的妻子李氏,却仍旧逍遥法外,他是不是应该也抓起来,然后不许赎铜?”
“你——”
封德彝被说的哑口无言。
要是真按照张顿所说的来做,那就是九个国公,对付张顿的同时,也打了张亮。
以张亮的性格,以后还不咬死他们,天天跟他们作对?
而且,真要如此,他们九个国公,就成了张顿手里看人的刀。
打鬼借钟馗!
他们就是被借的钟馗!
张顿语气淡淡道:“诸位国公,一碗水,是要端平了才行。”
“你们可别做厚此薄彼的事情,不然在我张顿跟前,就过不去!”
张顿抬起手掌,又指了指九个年轻公子,一脸认真道:
“今天下官只是给诸位的令郎一个教训,但下一次,可就说不准了。”
萧瑀怒声道:“你是在威胁我们?”
“是!”
张顿重重点了点头,道:“赎铜之法,不就是这样用的吗?”
九个国公,陷入了短暂沉默。
赎铜抵罪之法。
怎么可能是被他这么来用的!
要是大家都这么用,来在朝堂上对付彼此。
那还不乱套了?
什么事,都得按照规矩来。
张顿看似按照规矩,其实根本就不在规矩之内。
他是挑着律法中的一处漏洞,用来对付他们!
这个该死的张亮啊!
九个国公心中一阵咬牙切齿,特么你好端端的怎么就犯在了张顿手里!
就不能管好你儿子吗?
特么把那个叫舒蝶的良家女糟践了不说,还派人把她给杀了。
张顿揪着这件事不好,还把他们都连累了进去。
这不是倒了霉吗!
就在此时,李绩忽然开口说道:
“张顿,张亮得罪了你,你去找他啊,你不去找他,反而把气撒在我们身上?你说这件事,和我们有关系吗?”
张顿看了李绩一眼,见李绩面带微笑望着自己,便直言不讳说道:“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,而是出在律法上。”
“找张公一定是要找的,但是找了他,不能直接解决问题。”
众人听完,更加不爽。
李绩也笑了,“所以,你就冲着我们各家的儿子,就是为了逼着我们,向朝廷谏言,让陛下取消了律法中的赎铜抵罪一项?”
“你觉得这可能吗?”
赎铜抵罪,说成当官的福利也不为过。
要是被张顿一闹,把这项福利取消了。
全天下当官的,还不疯了?
这种得罪人的事,当我们是傻子吗,特么傻子都不会这么干!
“那就没办法了。”
张顿摊开双手,看着九个国公道:
“诸位国公,怕是只能咽下这口气,以后你们得每天把令郎们看好,以免他们在长安城里到处乱窜,万一又落到我手里,怕是又会被我叫人打一顿,那就太惨了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张顿咧嘴一笑,指着自己的眼睛,说道:“我会一直盯着他们,他们一举一动,我都会派人盯着!”
九个国公之子,听到这话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他们能感觉出来。
张顿不是在跟他们说笑。
他是认真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