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怎么无动于衷?
儿子被抓了,他这个当爹的要是能无动于衷,那还是个人吗?
“来人!”
封德彝站起身,一边重新换上官袍,一边说道:“老夫现在要去一趟京兆府。”
去直接找张顿,他拉不下这个脸。
再怎么说,他也是国公。
张顿算什么?
一个县令而已。
他是国公,和张顿这个县令之间,不知道隔着多少层山。
找京兆府尹就不一样了。
万年县归京兆府管。
自己儿子被抓。
不找他找谁?
然而,当封德彝来到京兆府时,错愕的发现,京兆府外,竟然来了不少人。
陈叔达,萧瑀,李绩,侯君集,屈突通,殷开山,段志玄,张公瑾……
封德彝越看越心惊。
在场的八个人。
全都是国公!
这么多国公杵在京兆府外干什么呢?!
封德彝赶忙拱手走了过去,对着年过半百的萧瑀和陈叔达问道:“萧公,陈公,你们来京兆府作甚?”
萧瑀和陈叔达黑着脸。
确切来说,在场的人几乎都黑着脸。
萧瑀骂骂咧咧道:“还能干什么?找他唐俭要儿子!”
“他娘的,新任的万年县县令张顿,他想干什么,连老夫的儿子都敢抓?”
“他吃了熊心豹子胆?”
封德彝听得愕然,又看向了其他几位国公,问道:“你们呢?”
屈突通咬牙切齿道:“我们的儿子,都被张顿给抓了。”
“嘶!”
封德彝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但是听他这么说,还是不由吸了一口凉气,震惊道:
“老夫还以为,张顿只是冲着老夫一个人来的,还在纳闷,是哪里得罪他了。”
“合着他连你们的儿子都抓。”
“你们是得罪他了?”
陈叔达怒声道:“得罪个屁!老夫认识他是谁吗!”
“今天老夫休沐,早朝都没上,睡了个午觉,儿子没了!”
封德彝皱眉又问道:“那是你们的儿子,得罪他了?”
段志玄留着络腮胡,怒声道:“那就更不可能了啊。”
“他一个县令,凭什么认识我儿子?”
“明白了。”
封德彝点了点头,“大家是都没得罪张顿,各自的儿子,也都没有得罪张顿,但偏偏,他就敢抓人。”
“那总得有一个原因吧,是谁得罪他了?”
刷的一下,众人目光看向了侯君集。
万年县新任万年令张顿,今天跑去长平郡公府邸抓人的事,他们已经知晓。
侯君集跑去万年县捞人不成。
反而也被关入大牢的事。
他们也已经知晓。
在场的人中,要说谁和张顿有过节,那就只有侯君集!
侯君集嘴角抽搐着道:“看老夫干什么?”
“老夫的儿子,也被他抓了!”
见他们不相信,侯君集指着天大声道:“老夫刚一回府,屁股都还没坐热,就传来儿子被抓的事,老夫都已经召集部曲,打算亲自去万年县捞人。”
“如果张顿不答应,老夫今天就和他火并!”
“要不是懋功跑来找我,我也不会跟他来京兆府!”
见几位国公仍旧一副狐疑的模样,侯君集一跺脚,掷地有声道:
“你们干脆也别进京兆府了,都在这等老夫消息!”
侯君集撸起袖子,一副凶神恶煞模样道:
“老夫现在回府,把遣散的部曲再叫回来,带着人去万年县县衙。”
“顺便把诸位的令郎,全都捞出来。”
封德彝皱眉头,呵斥住准备转身离去的侯君集,“你回来!”
“你去要人,你能要到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