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淹道了一声谢,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,说道:“万年县发生了一宗命案,这宗命案很是棘手。”
“你也知道,前一任万年令王洵,因罪被三司会审,从他口中,三司审出了一些事情。”
“其中,就干系到这宗命案。”
“什么样的命案?”长孙冲好奇问道。
杜淹看了他一眼,继续说道:“一个女子,被送到了长安城某位公子的府上,第二天,那位女子死了。”
长孙无忌皱眉道:“这算什么棘手命案,此女之死,跟你口中的那位公子脱不了干系,抓了一审不就清楚了?”
杜淹摇头道:“问题是,有人投案自首,不是那位公子。”
闻言,长孙无忌眯起了眼眸,“那女子怎么死的?”
“问题就出在这。”杜淹叹了口气,“仵作验过了,这个女子是自杀。”
长孙无忌抚着胡须,嗅到了一些端倪,“有古怪。”
杜淹点头道:“老夫也这么觉得,一个被仵作都认定是自杀的女子,偏偏有人投案自首,说是他干的,你说蹊跷不起翘?”
“所以老夫说,此案很是棘手。”
长孙无忌饶有兴味道:“你们御史台打算怎么做?”
“静观其变吧。”杜淹笑呵呵道:“如果新任万年令秉公执法,到时候有人收拾他,如果他不秉公执法,打算和稀泥,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长孙无忌一笑,知道杜淹言语中的意思,是要卖给他一个人情,拱手道:“多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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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老弟,你老盯着渠荷干什么?”
前往万年县衙的马车上,张顿、李丽质、以及胡渠荷坐在车厢内。
胡广坐在车夫位上,手握马鞭驱赶着马车。
每次回头望向车厢里,胡广就看到张顿一声不吭看着胡渠荷,都把她的脸看红了,警惕提醒道:“你可别有歪心思啊,你未婚妻在呢。”
听到这话,胡渠荷俏脸更红了。
张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什么叫歪心思,当夫子的看自己学生,有什么问题?
张顿看了一眼李丽质,就见李丽质目光幽幽望着自己,摇了摇头道:“长质,你别瞎想。”
“奴家可没瞎想。”李丽质轻哼了一声,“奴家知道郎君在想什么,你是不是想着,要借着渠荷辞官啊?”
闻言,张顿神色一怔,“你怎么知道?”
李丽质莞尔道:“你脸上就差刻上这几个字了。”
闻言,胡渠荷顿时松了口气,小鹿乱撞的心,也减轻了许多,随即又抬头困惑的看向张顿,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模样。
“弟妹,你刚才的话啥意思?”胡广愕然回头看着车厢内,道:“什么叫借着渠荷辞官啊?”
“那得问郎君了。”李丽质眨了眨眼睛道。
看到众人投来目光,张顿咧嘴一笑,指着胡渠荷道:“我觉得吧,渠荷有宰相之才。”
“你们说,如果我把渠荷培养成宰相,我再辞官,皇帝答应不答应?”
“答应个屁。”胡广嘟囔道:“要是那样,朝廷不就有两个宰相吗?”
张顿脸上笑容一僵。
李丽质没忍住捂着嘴唇偷笑起来。
胡渠荷嘴角微微勾起,父亲这句话好像扎到先生的心窝子了。
“而且,渠荷就算能做官,也肯定做不到丞相啊。”
胡广叹了口气道:“能谋个一官半职,那也是我老胡家祖上生凤凰了。”
张顿摸着下巴思索了几秒,道:“先试着看看吧。”
先培养胡渠荷,第一步让她做官。
现在的她,还算不上官。
最多只能叫吏。
而且,还是朝廷没给名分的吏,这样的结果,跟他开始想的不同。
不过也算是进了一大步。
毕竟,无论是大唐还是前隋,还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