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卿,朕听说你这些时日,一直都待在府邸不出?”
天启皇帝面露笑意,看向秦兴宗说道:“这好端端的,怎么没去锦衣卫参与审案呢?朕知道秦卿的本领。
能在满朝文武都不知情的前提下,先后将潜伏在京城的武长春,还有蛰伏在晋地的范永斗等贼抓住,这绝非常人所能达到的。”
“陛下,臣要藏拙啊。”
秦兴宗拿着象牙扇,神情淡然地说道:“先前事情闹得那么大,满朝文武都牵扯到其中了,臣虽说有本事,但根底还很薄弱啊。
不像魏老哥这般,天天跟在陛下身边,有什么话都能第一时间跟陛下说,所以这等棘手的事情,臣还是不过多掺和得好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天启皇帝闻言,忍不住笑了起来,敢在自己面前,讲出这些真话的,除了秦兴宗之外,似乎就没有其他人了。
“咳咳~”
在旁候着的魏忠贤,见秦兴宗什么话都敢说,当即轻咳两声,以此来提醒秦兴宗,不要把有的没的劝说了。
“魏老哥,你是不舒服吗?”
秦兴宗见状,故作关切的说道:“想想也是啊,从晋地那边忙着查抄贼人家财,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到京城这边。
陛下,像魏老哥这样一心为您忠诚的,那在咱大明都是少找的啊,臣在进宫的途中,听说魏老哥把两案全都查明了。”
“是吗?”
天启皇帝眉头微挑,看向魏忠贤说道:“魏伴伴,你现在去司礼监那边,将详细的情况,以口述的形式,叫李永贞他们书写下来。
另外朝中牵扯到那些大臣,也都给朕写下来,对待这些不作为的官员,必须要坚决地罢免掉。
还有那些贼人名下的田产,尽快变卖出去,朕有大用,辽东,还有九边拖欠的军饷,也是时候给他们全部清算掉了。”
“老奴领旨!”
见自家皇爷这般吩咐,魏忠贤不敢犹豫,当即便拱手应道。
别看魏忠贤有着极高的权势,但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基于天启皇帝的宠信,若是没了这一根本,那他什么也不是。
所以每每在天启皇帝身边伺候,魏忠贤给自己的定位很明朗,那就是伺候皇爷的主,不该说的不说。
“秦卿,你说像八大贼那样的蛀虫,在我大明还有吗?”看着匆匆离去的魏忠贤,垂手而立的天启皇帝,轻叹道。
“这些时日,朕一直在想这件事情,为什么我大明先前那般强盛,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,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?”
“陛下,您想听真话?还是假话?”
秦兴宗拿着象牙扇,看着神情凝重的天启皇帝,说道,说实话,跟天启皇帝相处的这段时间,他并没有单纯的将天启皇帝,看作是高高在上的天子。
就算是一国之君,那也是有血有肉的,更何况天启皇帝是真性情,做了有利于社稷的事情,人家是真赏赐,不加丝毫犹豫的那种。
抛开别的不说,单单是一门两伯爵,还都是世袭罔替的那种,这在大明历代天子中,都是绝无仅有的。
“当然是听真话了。”天启皇帝笑着说道:“秦卿,就咱们这样的交情,你忍心对朕有所欺瞒?想来也应该不会吧。”
唉,看来这当皇帝也不容易啊。
听着语气,天启皇帝算是被欺瞒得太多了。
心生感慨的秦兴宗,说道:“陛下,说实话的话,在咱大明治下,像范永斗这样的蛀虫,肯定不在少数。
别的不说,单单是魏老哥审查的这段时间,跟八大贼在京城接头的势力,愣是一点都没查出来。
还有那武长春,从辽东那边,千里迢迢地潜伏到京城,这期间竟一点问题都没遇到,难道陛下就不觉得有问题吗?”
“果真是朕所想的那样。”
天启皇帝皱眉说道:“那秦卿,若是此案交由你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