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匹夫,那尔等胆敢诬陷我等!”
秦兴宗神情一冷,沉声喝道:“本少爷,是锦衣卫指挥佥事,他顾宗杰,是大明世袭镇远侯之子,他魏良卿,是东厂督公之侄!
我等就算再飞扬跋扈,又怎会去造大明的反?去推翻天子的统治?我们是吃饱了撑了?!
你们身为大明臣子,尤其是你们两个老匹夫,还是内阁大臣,了解真相了吗?就领着一帮朝臣,到陛下这里妖言惑众!”
“你……”
被怒斥的韩爌、刘一燝,脸色被气成猪肝色,曾几何时,他们受到过这种屈辱,即便是魏忠贤,也未曾敢这般对过他们。
“狂妄!陛下,此贼在圣前这般飞扬跋扈,眼中根本就没有我大明律法,更没有对陛下的丝毫敬意,臣请旨,将此贼拿下,听候发落!”
“臣附议!”
“臣附议!”
站在韩爌、刘一燝身后的言官御史,那一个个神情愤慨起来,向天启皇帝纷纷请谏道。
在这大明的朝堂上,他们东林党还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,若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,那以后他们在怎么在朝堂上混?
“皇爷,经老奴调查,秦佥事所言不假。”
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群臣,魏忠贤幽幽地走上前,拱手作揖道:“建奴的确谴派暗桩,向我大明京城渗透,且此事田指挥使、许镇抚使亦知情。
此前秦佥事,之所以这般大张旗鼓,实乃事出紧急,眼下建奴暗桩贼首武长春,就看押在诏狱内。
此事若朝中有谁不相信,可到诏狱中一看便知,若老奴所说有假,愿以谋逆论处,请皇爷明鉴。”
轰!
站在东暖阁的群臣,心生惊骇,难以置信的看向魏忠贤,他竟然敢讲出这样的话,那必然是有所倚仗的。
这怎么可能啊,怎么好端端的,就抓住建奴暗桩了啊!
此时此刻,以韩爌、刘一燝为首的这帮大臣,心里一个个都暗叫不好,若事情真是这样的话,那就对他们不利了。
“嗯。”
天启皇帝应了一声,神情冷漠,扫视眼前一众朝臣,冷冷的说道:“诸卿,要不要去诏狱看看呢?”
静。
此刻的东暖阁,是死一般的寂静,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。
秦兴宗垂手而立,淡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切,显然他已经猜想到了,来找事的东林党,会这样糊弄了事。
“咋一个个都不说话了?”
顾宗杰此时登场,瞪着眼睛,叉着腰,说道:“我们累死累活,冒着被建奴暗桩杀害的危险,帮大明铲除隐患。
刚把建奴暗桩擒到诏狱里去,合着一转眼的功夫,我们就成大明反贼了?咋,你们都长着千里眼顺风耳了?
是能听到我们密谋什么了?还是看到我们黄袍加身了啊!”
“……”
魏忠贤、田尔耕、许显纯他们,嘴角抽动起来,眉头微皱的看向顾宗杰,这镇远侯之子真是可以,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。
“就是,就是!”
魏良卿紧随其后道:“陛下,臣等就算是再混蛋,那也干不出对不起您的事情啊,臣要是敢做这事儿,我二叔都能提着刀,执行我魏家家法!
陛下啊,臣委屈啊!”
说着,魏良卿直接跪倒地上,抱住了天启皇帝的腿,在这里痛哭起来。
“陛下啊,臣就是想做点大事,好在陛下面前长长脸,跟我二叔比比,这好端端的,咋就谋反了呢?臣想不通啊。”
“陛下,臣也想不通啊,我顾家,那是大明世代忠臣,臣就想跟我家那老…爹比比,叫他以后别在家那般嚣张,臣咋就成反贼了啊!”
魏良卿、顾宗杰一左一右,抱住天启皇帝的腿,当着一众大臣的面,就在这里哭诉起来,给人的感觉,就像是两个想证明自己的少年,明明做了件对的事情,却被外人